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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非君子可為

    值得發揚?全面推廣?

    聽到這八個字,樓少澤懵了。

    不僅是他,現場幾乎所有人都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他們加入國子監的時間也不短,還是第一次聽到國子監夫子如此誇讚一人。

    樓少澤顧不上其他,他可不想給趙長空下跪磕頭道歉,若是那樣,他樓少澤今後還有何面目見人?

    當即反駁:「夫子,這等作弊的手段,怎麼可能值得推廣,您這是被這個廢人給蒙蔽了!」

    同時又給不少人使了眼色。

    一時間,質疑的聲音在人群中四起。

    夫子卻是捋了捋鬍鬚:「若是對槓桿原理有所質疑,可以上前一試,隨後,你們便明白本夫子說的利國利民,是何用意了。」

    很快,人群中便走出一人。

    正是之前說樓少澤欺負弱小的李明浩。

    向夫子行禮,來到了趙長空的面前。

    抓著垂下的那根繩索,打算用力向下拉去。

    可是,讓李明浩震驚的一幕發生。

    他還未用力。

    只見高台中央的定國鼎,竟然已然被高高懸起。

    李明浩難以置信。

    連續嘗試了好幾次,這才將定國鼎放了回去。

    此刻,他終於明白夫子那番話的意思。

    甚至他已然能夠想到,有了這槓桿原理,今後大延在建築城牆,百姓修建房屋,甚至修繕水利工程時,能夠起到的重要作用。

    震驚的看了趙長空一眼,隨後向夫子躬身行禮:「夫子,這槓桿原理的確是利國利民之大事!」

    見李明浩這般說辭,樓少澤面色陰沉無比。

    然而,讓樓少澤絕望的一幕出現。

    所有上前體會了槓桿原理之人,皆是滿臉震驚和好奇。

    對槓桿原理稱讚有佳!

    樓少澤懵了。

    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栽到一個只有五歲的孩童手裡!

    此時,趙長空的聲音傳來:「樓少澤,你輸了,按照賭約,該你跪下磕頭認錯了。」

    樓少澤憤怒的目光看去。

    只見趙長空正眼神戲謔,手指地面,玩味的注視著他,

    樓少澤咬牙切齒,沉聲道:「趙長空,方才你已經給了我一記耳光,此事作罷,如何?」

    他認慫了。

    這般低頭,總比真的給趙長空下跪磕頭認錯要強些。

    但是,趙長龍豈會輕饒了對方:「樓少澤,之前可是你說國子監是儒家聖地,對不講誠信者會施以嚴懲逐出國子監,你若是現在離開,此事可以作罷,若是不想離開,你還是乖乖的跪下磕頭認錯吧。」

    「你!」

    樓少澤怒不可遏。

    隨後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夫子:「夫子,此事是我有錯在先,我願給趙長空道歉,但是下跪磕頭,恕我無法做到。」

    夫子卻一臉平靜道:「這是你與趙長空之間的恩怨,國子監無權干涉。」

    聞言,樓少澤鬆了口氣。

    若是這樣,自己不下跪道歉,趙長空也奈何得了他。

    然而,夫子的聲音再次響起:「但讀書人最講誠信,國子監也最注重人品,若是因為某些人壞了國子監的聲譽,國子監決不輕饒。」

    轟!

    樓少澤頓時如遭雷擊。

    滿臉愕然的看向夫子。

    趙長空忍不住感激的看向夫子,很明顯,夫子是站在他這邊的。

    隨即又指了指地面:「樓少澤,你還等什麼呢?你可別在這裡浪費大家寶貴的時間。」

    樓少澤站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他能感覺到掌心已經被指甲掐出了深深的月牙形痕跡,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周圍安靜得可怕,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樓少澤的身上。

    終於,樓少澤的膝蓋開始彎曲,這個動作仿佛抽走了他全身的力氣,每一寸肌肉都在抗拒。

    他的視線始終死死盯著地面,不敢抬頭看任何人的表情,當膝蓋接觸到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時,他感覺自己的尊嚴也隨之碎裂。

    「對不起。」

    這三個字是從樓少澤的牙縫中擠出來的,帶著濃重的血腥味。

    「樓少澤,你別忘了,還有磕頭的程序呢。」

    赫然。

    樓少澤抬頭死死盯著趙長空,他雙眼發紅,渾身都在顫抖。

    但是,趙長空可不懼他:「怎麼,你想壞了國子監聲譽不成?」

    樓少澤牙齒咬的咯吱作響。

    他眼神怨毒,心裡發誓,一定要讓趙長空生不如死!

    挺直的腰杆,也在這時緩緩彎下。

    趙長空嘴角上揚。

    這種感覺,要比剛才抽他一耳光更爽。

    敢當眾羞辱他母親,趙長空定然不會饒了對方!

    「夠了。如此咄咄逼人,非君子所為。得饒人處且饒人,凡事不可做絕。」

    突然,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

    與此同時,一股柔和的力量,拖著準備磕頭的樓少澤站了起來。

    趙長空神色一怔,赫然看向周圍。

    卻並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跡。

    正在趙長空疑惑之際。

    虛空赫然出現一個字符,將樓少澤的身軀籠罩。

    剎那間,樓少澤身影虛幻,逐漸消失不見。

    「這!」

    趙長空看的目瞪口呆。

    他能清楚看到,樓少澤身影消失的最後一瞬間,正用一種怨毒的眼神,死死盯著自己。

    那種眼神,是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

    然而,趙長空發現,如此奇幻的一幕,圍觀的人群並未感到驚訝。

    就連身旁的夫子,也是神色淡然。

    「你隨我來。」

    說完,夫子朝著一處院落走去。

    趙長空回過神來,雖臉色不悅,但還是快步跟了上去。

    至於圍觀的人群。

    則是在趙長空和樓少澤離開後,紛紛回了各自的講堂。

    而兩人今日之事,必然會成為整個國子監談論的話題。

    夫子帶著趙長空來到跨院的一處房間。

    推開那扇略顯斑駁的柏木門,一張老舊的柏木書案映入眼帘。

    案面已經被歲月磨得發亮,整齊地擺放著文房四寶,一方端硯的邊緣已經磨得發白,硯池中還殘留著些許墨跡。

    牆上掛著一幅"明德至善"的匾額,字跡遒勁有力,更顯古樸。

    走進房間。

    趙長空有些心緒不寧。

    剛才的一幕太過於奇幻,樓少澤就這麼眼睜睜的在他面前消失不見。

    而他,卻沒有絲毫辦法。

    仇怨已經積下,樓少澤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夫子的聲音淡淡響起:「樓少澤是戶部尚書樓敬明之子,剛才施展術法帶走他的,便是他的老師,國子監夫子顧遠修。」

    趙長空頓時一驚:「剛才帶他走的,也是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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