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有人中邪了
我剛問完孟美仁,村子的方向就傳來好幾聲尖銳的吶喊聲。
我回頭看向孟美仁,孟美仁看着我點了點頭,我就加速往村子口的方向驅車趕了過去。
一回到村子裡我遠遠就看見一羣人圍在不遠處何嬸的豬圈旁不知道在看什麼,時不時地人羣中會傳出何嬸的吶喊聲。
我停好車就衝到人羣中觀望,這一看着實嚇了我一大跳。
此刻何嬸的豬圈裡有一條小豬仔已經被砍得血肉模糊,而砍小豬仔的人應該就是蹲在一旁叨唸着什麼的張大爺,張大爺的神情有些麻木雙眼空洞無神,緩緩舉着菜刀砍着那隻血肉模糊的小豬仔。
小豬仔顯然已經死去,豬血把乾燥的豬圈地板染紅了一大片,腥味撲面而來。
村民想上前去制止張大爺,但是張大爺感覺到有人接近後就會起身揮動手中的菜刀。
我忽然發現我的父親站在何嬸的身旁安慰着何嬸,也就擠開人羣走過去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何嬸此刻已經嚇得不敢吱聲,抓着我的手讓我救救豬圈裡剩下的那幾只豬仔。
我父親說村民基本都被嚇住了,不敢冒險上前制止,強硬的話又怕張大爺有個閃失得不償失。
眼看張大爺似乎要起身去砍豬圈其餘豬仔了,我就上前抓起那根驅趕豬仔的棍棒,緊握在手緩緩走近了豬圈。
走近豬圈後,我把胸口藏着的狗牙鏈子取出放在胸前,然後雙手緊緊握住棍棒警惕地逼向張大爺。
張大爺看到我走近豬圈後把頭側向我這邊,但他的眼神還是很空洞,就像一個毫無生氣的人一般。
圍觀的村民看見張大爺看向我,紛紛驚呼七嘴八舌說着什麼。
我不理會村民的議論,和張大爺保持着一定的距離,緩緩轉移到豬圈角落那剩下的幾隻豬仔那裡。
幾隻豬仔似乎可以感覺到我是來救它們的一樣,懼怕嘶吼的聲音漸漸平息了下去。
我回頭瞧了一看那幾只豬仔,忽然聽到我父親大喊一聲“元吉小心!”就本能後退回頭看向張大爺。
張大爺居然在我回頭看豬仔的時候揮動着菜刀向我砍來,幸好距離夠遠要不然真的會受到襲擊。
我用棍棒抵在張大爺的胸口,可張大爺就像上了發條的玩具一樣,仍然不停地往前走着。
這模樣一看就不正常,我試圖叫醒張大爺,但是喊了好多聲都無濟於事。
這時圍觀的村民中不知誰喊了句“我就知道張大爺中邪了,正常人哪會這樣的。”
這話引起了村民的起鬨,一時間四周鼓譟一時。
張大爺忽然被村民的鼓譟聲吸引,緩緩把頭轉向了那些村民的方向。
那些村民看見張大爺詭異地看向他們,頓時嚇得直往後退,甚至有一部村民嚇得跑回了家中把門緊緊給反鎖住了。
然而,我看準了這個時機,把脖子上據說辟邪很有用的狗牙項鍊取下,利用棍棒擋着張大爺然後靠近一手抓住張大爺緊握菜刀的手,心裡默唸着神仙保佑的同時一手拿着狗牙項鍊,把狗牙按在張大爺的眉心。
在狗牙項鍊接觸到張大爺眉心的時候,張大爺的眉心居然傳來“滋滋”的聲響,片刻張大爺的周身就狂亂起一股很冰涼的氣流。
這氣流在張大爺的身邊迴旋了一會兒後,漸漸擴散到周圍。
在這氣流之中,我忽然聽見一聲不屬於張大爺的類似於婦女尖銳的聲音,在說着一句“小子,你最好不要多管閒事。”的話語。
雖然我害怕得差點鬆手,但我不會放下孤苦伶仃的張大爺不管的,抵抗着身邊狂亂的冷氣流,按在張大爺額頭的手更加緊了。
片刻,我就感覺到周身的冷氣流漸漸平息了下來,那個尖銳的聲音又再次響起,說了句“好小子,我會回來找你算賬的。”
這聲音剛說完,我就感覺周身的冷氣流不一會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張大爺也在這個時候直接暈了過去,還好我及時把他給扶住。
不知道發什麼了什麼的圍觀村民,只看見我按住張大爺的額頭張大爺就暈過去了,紛紛在嘖嘖稱奇。
更有村民看見我與方顯義進出村子的村民,以爲我是跟方顯義學習了什麼高深的驅鬼法術呢。
把張大爺扶回他家裡,我讓孟美仁上前查看一下張大爺的病情。
孟美仁蹙着眉頭檢查了好久,最後還是嘟囔着嘴說出一個模糊的答案,她說張大爺身子很虛陰陽失衡。
想着剛剛那個尖銳的聲音,我連那聲音是個什麼東西都沒看見,不免心裡有些發毛。
孟美仁檢查完張大爺後,忽然走到我身旁挨着我說:“元吉,我剛剛好像感覺到一股很冰涼的氣流,你沒事吧?”
臉龐感覺到孟美仁的鼻息,我不好意思地回道:“嗯,除了感覺有點冷以外,沒有多餘的感覺了。”
走出張大爺的房間,孟美仁又補充了一句,說身子有什麼不適記得告訴她。
我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跟前孟美仁那雙長腿,應了句好的。
走出張大爺家的院子後,迎面撞見了我的父親,我父親跟張大爺認識很久了,自然很擔憂張大爺的安慰。
再次尾隨我父親進屋子看望張大爺的時候,孟美仁卻寧願待在屋外也不願進去,我不免有些好奇。
等我父親看望完張大爺後,我就建議讓孟美仁在我房間休息,可孟美仁卻說想在張大爺家借宿一宿順便可以照看張大爺的病情。
我父親得知孟美仁就是集市那邊那個醫術高明的孟醫生後,高興的不得了堅持讓我過去守張大爺,而建議孟美仁在我房間休息。
不知道爲什麼,此刻我想起剛剛詭異的情形有些害怕就支支吾吾着沒去看我父親的眼神。
我父親見我沒理會他的建議,就有些氣憤的說道:“元吉啊,你真的願意讓一個姑娘家守夜嗎?你不去我去了哦。”
我連忙擺手應道:“好的,我去我去。”
孟美仁似乎很擔憂,表情嚴肅地看了看我父親又看了看我,然後說道:“你們不懂醫術,我過去守夜可以及時對症下藥。”
我總感覺孟美仁隱瞞着什麼事情,但我看着她那嚴肅的神情又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父親猶豫了一會兒才說讓我陪同孟美仁過去一起守夜,我覺得這樣也挺好也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張大爺的房子只有兩個房間,並且每個房間都很簡陋狹小,聽我父親說張大爺家的另一個房間是給未來的出生的兒女準備的,可是一晃十幾年過去了,張大爺的老伴一直沒有懷上孩子。
有村民謠傳張大爺早年間做了什麼缺德的事情,惹怒了鬼神才讓他失去了生兒育女的機會,最後他老伴也因爲張大爺的罪孽丟掉了性命。
我對這種謠言很憤怒,畢竟張大爺都孤苦伶仃了還謠傳這種話真的很過分。
我和孟美仁吃了點宵夜就去張大爺的屋子裡守夜了。
由於張大爺另一件備用的房間太過雜亂又佈滿了灰塵,我只好把張大爺放在院子裡的懶人椅搬到房間裡,讓孟美仁歇息,而我自己靠在一旁的竹椅上觀察着昏迷的張大爺。
爲了緩解這過於安靜的氣氛,我就跟孟美仁聊了些載客的趣事,還問了孟美仁爲什麼走上當醫生的路之類的問題。
孟美仁也毫不忌諱地說做醫生是看不慣窮苦百姓交不起醫療費,而得不到治療。
我忽然想到或許孟美仁可以幫我看看我父親的病症,也就把我父親的病症說了出來看看她有沒有辦法。
不過孟美仁的回答讓我很遺憾,她說剛剛看到我父親就知道我父親得了一種極其難治癒的癌症,以她現在的醫術還不能找到救治的辦法。
看着孟美仁一臉的歉意,我連忙說道:“這不關你的事,孟醫生,請你不要自責。”
孟美仁忽然傷感地說她的母親也是因爲得了極其難治癒的癌症才死去的,說完她忍不住傷心難過了起來。
我想我終於知道孟美仁爲什麼要走上醫生這條路了,因爲她深刻體會到對親人飽受病痛折磨而無能爲力看着親人死去的痛苦,所以她走上了這條路。
就如我毅然爲了我父親走上了載死人賺錢這條路是一樣的心情。
凌晨一點多鐘的時候,我已經困得不行了,孟美仁讓出那張懶人椅子讓我休息一下。
我剛躺下懶人椅還沒伸直腰就聽到昏迷的張大爺有了動靜,連忙上前去查看怎麼回事。
孟美仁檢查了一會兒讓我去打一杯溫水過來,可我檢查完張大爺房間的水壺後發現沒有熱水,想跑回家中又怕吵醒我父親,也就拎着水壺跑到張大爺的小廚房的爐子旁忙着生火燒水。
等了十幾分鍾水才燒開,剛想拎着水壺往張大爺的房間跑過去就聽到張大爺在罵着什麼。
我慌忙跑過去打開房門就看見張大爺指着孟美仁在罵着什麼,一邊罵還一邊在牀底摸索着什麼。
不一會兒張大爺就從牀底摸索出一把鋒利的割草彎刀,把彎刀握在手中說砍了孟美仁這個妖精。
孟美仁沒有被嚇住,還試圖勸說張大爺冷靜下來,說她只是一名醫生不是什麼妖精。
可張大爺似乎認定了孟美仁是妖精,不停地揮動着彎刀,嘴裡罵罵咧咧着。
我抓起一張板凳攔在孟美仁身前,不停地說着:“張大爺,孟醫生是你來幫你看病的,你快放下彎刀。”
張大爺的情緒很激動,但他還是認得我的,也就嚷嚷着讓孟美仁出去離開他的房子,不然他就不放下彎刀。
孟美仁抓了抓我的肩頭,我回過頭看了看她又點了點頭。
就在孟美仁小心往後退,剛退到門口的時候,張大爺忽然死死盯住門口的方向,慌張大喝一聲“妖精要出去害人了”的話,喊完就把手中的彎刀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