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屍體詭異消失
我慌慌張張掏出手機看了看日曆,明天真的是鬼節。
可我村落那邊的喪事屋都是以人死爲大的習俗辦喪事的,這小村落爲什麼就不敢在鬼節辦理喪事呢。
我急得來回踱着步子,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勸說這裡的喪隊才肯答應辦理喪事。
我很想打電話給我父親征求辦法,猶猶豫豫撥打了我父親的號碼卻只能聽見幾聲“嘟嘟”聲就沒有任何反應了。
一旁那個男人見我急得團團轉,嘆了口氣說道:“不是我們這的喪事屋不肯幫你,而是前年鬼節我們幫這裡的村民辦喪事時出現了意外死了幾個人,從此喪事屋的主持就定下了這麼一條規矩。”
“人死爲大。”我想着我村落那邊喪事屋主持說的話說道:“你們不能這麼置身事外看着去世的人錯過最佳的葬禮時間啊。”
這男人蹙着眉頭思索了下,走到我跟前說道:“不好意思小哥,你沒見到前年鬼節我們辦理喪事出的意外,好幾個人無端端死在葬禮上,就算主持答應幫你其餘喪事屋的禮司也不敢在鬼節參與喪禮了。”
禮司在我們村落的意思是,參與葬禮幫忙敲鑼打鼓叨唸悼詞的人,這是對喪事屋人員的一種類似於尊稱的稱呼。
然而“先生”這詞,是對喪事屋所有人的一個統稱,也算得上是一種尊稱。
我低頭焦急的用左手輕輕拍打着額頭,想着我們村落的習俗,明天就是張大爺最佳的葬禮時間,如果錯過了最佳的葬禮時間,那麼張大爺的屍體是不允許下葬的。
不允許下葬的話,就要等上七天的時間,七天之後張大爺的屍體不僅不允許下葬,只可以火化。
在我們村落的習俗中,火化的屍體就象徵着死者不能投胎轉世,並且火化被視爲一種很不吉利的象徵。
除非萬不得已,村民們都不會選擇火化屍體的,而是把死者屍體拋到荒山僻野等上七天的時間讓野獸吃掉屍體,之後再去把死者的骨骸撿回來纔可以埋葬。
不知道我村落的這種習俗是怎麼傳承下來的,也不知道這種習俗到底意味着什麼,我只知道我父親是不允許張大爺的屍體不能下葬或撿回骸骨下葬的。
看着身邊喪事屋的守夜男人,我幾乎急得得想下跪求他了。
但身旁這個喪事屋的守夜男人,苦着一張臉看着我無奈地說道:“小哥,真的很抱歉,我們做禮司的也不容易啊,如果有個閃失家中老老小小的可怎麼生活啊。”
看這男人一臉的苦相,我也不忍心再說過分的話了,只是仍舊祈求着說:“先生,我村子那去世的人是個孤苦伶仃的老人,平日裡那老人是個很好的人,現在他去世了要是錯過葬禮時間的話是不能下葬的,求你們行行好破例一次可以嗎?”
說完這話,這男人嘆了口氣,沉思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好吧,我幫你向主持請示一下,如果主持不同意那我也沒辦法了,但是我先聲明,就算主持答應了其他禮司也不一定參與進來,禮司不夠的話葬禮自然也無法進行。”
我感激地看着跟前這個男人,說着好人有好報的話語。
這男人無奈笑了笑,取過一旁桌子的煤油燈就走出了喪事屋。
夜晚很寂靜,我都可以聽到喪事屋外吹過的陣陣夜風,心裡一直在默唸着喪事屋主持會答應的話語。
等了將近二十來分鐘,那個男人終於手提煤油燈回到了喪事屋的門口。
一進門這男人就搖了搖腦袋,然後用很抱歉的口氣說道:“不好意思,主持說不敢冒這個風險。”
這男人剛說完這話,我褲袋中的諾基亞手機忽然震動了幾秒,然後發出來電的鈴聲。
鈴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的明亮,我沒來得及對這男人的話做出反應,就連忙掏出手機走出喪事屋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我父親斷斷續續的聲音,我父親說張大爺的屍體不見了,讓我先別急着找喪事屋的人,先回去幫忙找張大爺的屍體。
得到這個消息我完全震驚得說不出話了,最後還是手機信號中斷才結束了我與我父親的通話。
我沒有理會站在喪事屋門口的那個男人,直接走回三輪車打起火猛擰油門就往這小村落的出口方向趕去。
身後忽然傳來喪事屋那個男人的高聲抱歉的聲音,這聲音在寂靜的夜裡迅速傳開,片刻就被夜風的風聲覆蓋了過去。
開出小村落的時候,我忽然想起前些天在孟美仁診所死去又詐屍屍變的老年人,不免開始擔憂我父親的安危。
驅車的速度越來越快,直到越過那幾座山峰到達崎嶇的路段後我才減低了一點車速。
三輪車在崎嶇的路段行駛發出“砰砰”的聲音,好像在警告我車速太快一樣。
回到之前遇到那灰色影子的路段,我還是本能地縮着脖子注視着兩邊的動靜,儘管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動靜,但我還是因爲夜風搖擺樹木發出的沙沙聲嚇得緊緊抓着把手,加速衝了過去。
忽然間,我聽聞前方傳來熟悉的三輪車開車的聲音,靠近我的時候我才發現是白天跟我去集市那邊喪事屋的那個司機。
我減速向那司機擺手,但那司機就像沒有看見我一樣,直接從我的車旁略過。
我回頭一看,那司機的車廂裡坐着兩個人,我頓時就想到不會是剛剛半路打電話給我讓我過去載去請喪的那個人吧?
八成是這樣的了,可是他們不知道那邊的小村落的喪事屋,不願意在明天辦理喪事的事情啊。
放在平日裡我肯定回頭去告訴他們,可現在我要趕回村子裡,也就沒辦法了。
我緩緩越過前面崎嶇的路段,然後猛然加速開到平常我所能掌控的最快車速,三輪車發出“嗡嗡”的聲響警告着我車速太快,但現在我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冰涼的夜風吹得着我的臉頰,灌入我的衣裳裡面冷得我不停地發抖,但我沒時間顧及這些,一心想着村子害怕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
衝過墳頭嶺的路口的剎那,我忽然發現墳頭嶺路口邊緣的草叢裡爬行着十幾條通體白色的、大小不一的蛇類,雖然感覺很奇怪但也沒多想什麼。
回到村口後我沒減速,忐忑不安地驅車直接衝進了村子裡。
進到村子後我遠遠就看見很多家村民的房子都亮着燈火,平日裡村民們都很省電的,基本上天黑就關燈睡覺了,但是此刻幾乎三分之一的房子都亮着燈,可想而知張大爺的屍體消失不見讓附近的村民有多恐慌。
驅車到我家門口空地前停好車,我直接跑到我父親跟前氣喘吁吁地問道:“父親,到底怎麼回事?”
我父親看樣子很慌張,但他努力剋制着這種情緒,緩緩對我說道:“剛剛九點多鐘的時候我感覺身體有點不舒服,也就吩咐在門外守夜的村民進去幫忙照看一下張大爺的屍體,可我剛躺下沒到十分鐘,那個幫忙守着張大爺屍體的村民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告訴我說張大爺的屍體不見了。”
“那村民沒有看到張大爺的屍體是怎麼消失的嗎?”我連忙問道,問完忍不住嚥了口唾液。
我父親嘆了口氣說道:“那村民說自己守着守着就打盹了,他發誓說最多過了十分鐘,他就被一股冷風吹醒了,他一驚醒後就發現眼前的張大爺的屍體就不見了。”
我父親說完這話,我都可以感覺到他冷不丁地縮了縮脖子,顯然我父親對張大爺屍體的消失也感到很詭異。
我問我父親是哪個村民守張大爺屍體又發現張大爺屍體不見,得到名字後我就直接走到自願在門外守夜的那羣村民中,找到那個守張大爺屍體打盹的村民。
盤問了幾次後得到的答案跟我父親說的一樣,我就走進了張大爺的院子裡查看,除了一張臨時搭建起來的用來放置張大爺屍體的牀板外,什麼也沒有發現。
我又忍着身上的雞皮疙瘩檢查了張大爺院子裡其餘的房間,甚至連狹小的廚房也沒放過。
但是很遺憾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房間和廚房的傢俱雖然有些凌亂,但我知道那是張大爺之前發瘋失控弄亂的。
我胡思亂想着走回那張臨時搭建的牀板又看了一下,當我轉身想走出院子的時候,卻發現白皙的牀板上漸漸顯現出一個形狀有些怪異的,烏黑的手掌印子。
藉着一旁的燈光,我低頭仔細看着這個烏黑的手印,然後又伸出自己的手掌對比了一下。
天啊,這牀板上的烏黑手印根本就不是人的手掌印,這烏黑的手掌印雖然也有五根手指頭,但是巴掌很大手指又尖又長,人不可能有這麼怪異的手掌的。
爲了不讓村民們恐慌,我就想隱瞞着這事情,我剛想擡頭起身走出院子,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
我剛剛起身就看見我父親走進了院子,他身後還跟着幾個村民。
我父親走到我跟前,疑惑地看了看牀板上的位置,問我到底在看什麼。
我斜着眼睛看了看牀板剛剛出現烏黑手印的位置,那烏黑的手印居然消失了,怎麼會這樣?
但我還是裝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樣,淡淡回了句:“沒什麼,我就好奇張大爺屍體不見的話,那到底是什麼野獸叼走的,如果是野獸叼走的話這牀板不可能只是微微偏移了一點。”
說完這話我就後悔了,這樣說豈不是讓村民們往怪異的方面想去嗎?
我暗罵自己是笨蛋,然後補充說道:“難道是張大爺並沒有去世?他可能醒來後無法面對自己之前發狂的行爲,默默躲到了什麼地方?”
這話連我自己都不相信,但是爲了轉移我父親和他身後村民的胡思亂想,我只能這麼說了。
走出院子後,我父親走到那羣自願守夜的村民跟前說道:“願意去尋找張大爺的村民請回家備好手電筒,最好帶上一些刀具,遇到野獸什麼的也好對付,不願意去的我也不強求。”
出乎意料,這羣自願留下了守夜的村民九成都願意幫忙尋找張大爺的屍體。
我父親身體不適沒有加入搜尋張大爺屍體的隊伍,他叮囑一番隊伍後才讓我們出發。
隊伍繞到後山的時候,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前面有動靜。
我跟其餘村民聞聲往前一看,頓時嚇得停下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