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豬婆龍
聊齋世界，本就有諸多神鬼妖魔，因此每個地區都有一些傳說，尤其是那些大江大河。
錢塘江就有關於豬婆龍的傳說。
豬婆龍亦稱「揚子鱷」，產於西江，形似龍而短，能橫飛，通常長約兩米余，背有角質鱗，以魚、蛙、小鳥及鼠類為食。
一般的豬婆龍是不吃人的，主要是打不過。
但在神鬼妖魔混雜的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相傳有一天，一個客人從江的西邊來，捉到一頭豬婆龍，把它綁在船上。
這艘船停在錢塘江邊，因為沒把豬婆龍綁結實，被它跑掉，一頭扎進江里。
一轉眼的工夫，江里波浪滔天，弄翻了好幾條船！
自此之後，錢塘江經常有船隻被掀翻，久而久之，就流傳出豬婆龍的傳說。
如今寒冬將近，豬婆龍越發猖狂，只因豬婆龍的食量很大，能把吸收的營養物質大量地貯存在體內，度過漫長的冬眠期。
錢塘縣的府衙也發佈過公告捕殺。
不過礙於天子的忌諱，不敢說是「豬婆龍」，只是說殺「鼉」。
然而那豬婆龍已經成精，尋常官兵前去，只是投食。
也曾有人類修行者想要斬妖除魔，但豬婆龍隱於錢塘江中，難尋蹤跡，尋常修士入水，也難以力敵豬婆龍。
沿江百姓時常被豬婆龍獵殺，三天兩頭就前往衙門擊鼓告狀。
衙門束手無策，只能張貼公告，讓人盡量不要靠近江邊。
可船家靠着渡江吃飯，所以哪怕知道江中有食人的大妖，也只能硬著頭皮乘船度日！
「那個不怕死的水妖，居然敢找我們的麻煩？」
蘇小唯坐在船中，望着江面上翻滾不休的江水，喃喃自語。
「找死。」
蘇妲己面色冷然，她好歹是九尾天狐，平時不怎麼動手，不代表她就好惹。
江帆腳下一動，念力包裹船身，讓小船變得平穩起來，放眼眺望。
天空，烏雲蓋頂，雷霆萬鈞。
水下，暗流涌動，掀起浪頭十丈多高。
前方，百米寬的大旋渦，散發出一種吞噬一切，攪碎山河的恐怖力道。
小船快速地漂向旋渦中心，江帆的目光注視暗涌深處。
那裏蟄伏着一條龐大之物，目測有百餘丈長，如蛟似龍，在水中扭動，五官，鱗角和尾巴在水中若隱若現。
「又是一條妖龍，引天雷！」
江帆心神一動，右手向天，雲層涌動，一道手臂粗的雷霆隨着江帆的手落下，噼打在豬婆龍的軀體上。
「噼里啪啦～」
沒有血肉橫飛，沒有骨斷筋折，只有一片眩目的火花迸濺而出，水面蒸騰起一片水汽，同時諸多魚類龜鱉翻起白肚子，漂浮到水面。
「妖龍嗎？」
蘇妲己和蘇小唯也注意到水中的龐大生靈。
赫然看見一頭有着百丈之軀，額生獨角，腹有利爪，渾身黑色鱗甲的豬婆龍。
豬婆龍的名字雖然帶着龍字，但實際上就是鱷魚。
不過眼下這頭豬婆龍體內，卻蘊含龍族血脈，也不知道是哪條龍留下的風流債？
龍性本淫，經常四處播種耕耘，因此有不少物種體內都蘊含着龍族血脈。
有少部分生物則會出現返祖現象，有着龍化特徵。
例如這豬婆龍，已經長出龍角和龍鱗，蛻變成了妖龍，雖然不算是貨真價實的神獸，但體內蘊含的龍血純度較高！
百丈多長的軀體，猶如鋼鐵澆灌而成，充斥着狂暴無匹的力量色彩。
縱使九天之上落下的雷霆，都不能傷其分毫。
「吼～」
豬婆龍遭受攻擊，
仰天長嘯，燈籠大小的豎眼開闔著，鎖定船頭的江帆，滿含怒氣與殺意。
剎那間，雲開霧散，柔和的陽光，重臨江河之上。
然而江河兩岸的人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溫暖，自覺不寒而慄。
他們只是看着江面上翻滾的波濤，以及那翻騰中不時傳來的巨大咆孝聲，就開始腿肚子打顫。
本來就洶湧的江面，霎時掀起了數十長高的浪濤。
錢塘江在這一刻彷佛都變得狂躁起來。
江風呼嘯，捲起漫天水花，向著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一旦江潮卷上岸，比之洪水勐獸更加恐怖。
沿江百姓，必然流離失所，死傷無數！
「甘露之泉，洗除凶穢，楊枝輕灑，普散愁團。」
「我今持咒，潔凈周全，分開！」
江帆見豬婆龍翻江倒海，當即口誦真言，手掐法訣，然後對着江面凌空一點。
剎那間，洶湧的江水被從中一分為二，滾滾湧入河床裂縫之中。
裂縫看似寬約三丈，深約百尺，卻猶如無底深淵，-任憑江水滔天，湧入其中，也不可能將其填滿。
激流勇退，轉眼便風平浪靜。
小船則在金光之中浮空，變得平穩無比。
船家看着飛在半空的小船，腿都軟了，再看一身白衣，不知何時站在船頭的江帆，結結巴巴道：「多……多些大師救命。」
「嘩啦~～」
就在這時，龐大的豬婆龍躍出水面，巨大的鱷嘴張開，露出鋒利獠牙，發出陣陣嘶鳴聲。
豬婆龍的鱷嘴很大，小船在它面前，只夠曬牙縫。
上顎和下顎轉眼就超過船身，小船被陰影籠罩，大嘴緩緩合上。
可才合到一半，一陣金光閃過，天擎禪杖延長百米，將豬婆龍的血盆大口頂得大開。
小船浮空。江帆立於船頭，單手橫握延長百米的天擎禪杖，長達百丈的豬婆龍被卡住大嘴，懸掉在半空，動彈不得，只能發出「鵝鵝鵝」的怪叫。
而錢塘兩岸的眾人則是目瞪口呆，看着眼前不可思議的場景。
「天哪！這……這是怎麼回事？」
「豬婆龍，是豬婆龍！」
「居然被吊起來了，這得需要多大的力氣啊？」
「聖僧威武！」
「殺千刀的豬婆龍，還我兒子命來！」
「懇請聖僧屠龍，為民除害！」
「懇請聖僧屠龍，為民除害！」
「懇請聖僧屠龍，為民除害！」
......
也不知誰起了個頭，在人群中的聲音逐漸統一，一浪高過一浪。
尤其是那些生活在沿江一帶的百姓，對於豬婆龍都深惡痛絕，如今終於看到了希望，都放聲吶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