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扎塔娜·扎塔拉在地板上畫下了手記中記錄的陣圖, 直到最後一筆落下，扎塔娜起身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布魯斯，遠離了這個已經完成的魔法陣。

    布魯斯來到魔法陣前, 將刻有令咒的手舉起, 低聲誦著召喚的咒語——

    當刺眼的光芒自魔法陣上迸發而出時，布魯斯甚至能感受到自己體內有什麼被抽走……一瞬間湧上來的疲倦感讓他眉宇緊緊皺起。

    在光芒與霧氣之中，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Assassin山中老人應召喚現身, 吾並無名字，汝大可以易稱呼的名字稱呼吾。」

    布魯斯眉宇緊縮，面前這個人……不, 也許已經不能用『人』來定義眼前的存在，TA身披破舊的, 身高足足6英尺，斗篷下的頭部竟然是骷髏假面，眼睛閃爍著令人心生恐懼的幽光——

    不, 最重要的是, TA稱自己為『山中老人』，職介又是Assassin，這讓他很快就聯想到了歷史上在中東地帶異常活躍的暗/殺/教/團阿薩辛派的領袖。

    有資料記載，阿薩辛派的領袖代代都以哈桑·薩巴赫為名，那麼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是哪個哈桑？又或者TA是所以哈桑的集合體？

    「聖杯嗎……沒想到吾竟因這種荒誕之物而被汝召喚而來。」

    「你……您不相信聖杯的存在？」布魯斯斟酌著語氣道, 不論他面前的這個哈桑到底是哪一代，作為被召喚而出現的存在絕不是他能輕易制服的。

    「不，吾不否認聖杯的存在, 吾所否認的是那可笑的『能實現一切願望』的器皿與試圖通過一個器皿來實現虛妄願望的愚蠢之人。」山中老人的目光在布魯斯身上停頓片刻「魔術之徒, 吾認可汝的意志, 汝的品質才會降臨於此, 現，告訴吾，汝為何要追求那愚蠢之物。」

    布魯斯毫不膽怯的與他對視，意識到面對這位存在是不能以花花公子的偽裝應付的他露出了屬於蝙蝠俠的姿態。

    「為了防止聖杯落入不義者之手，這是我參戰的理由。」

    「僅是如此嗎？」

    布魯斯用眼睛回答了他的質疑。

    「正如吾剛剛所說，吾認可汝之意志才回應汝的召喚，那麼現在，哈桑中的哈桑，初代山中老人將服從汝的意向，成為汝的從者為汝驅使——只是，偌汝步入歧途，吾手中之劍將會斬下汝之首級！」

    「聖杯戰爭結束之前，合作愉快。」

    初代山中老人，在確認了他的名號後布魯斯的腦中迅速將他的生平事跡全部整理回想了一遍，確認了一件事——他和這位山中老人的相性並不好，或者說，他不認為自己能與Assassin職介的任何從者有好的相性。

    接下來的時間裡，布魯斯通過這位從者，了解到了聖杯戰爭的詳細信息以及他們之前所不了解的一些名詞的含義。

    歷史上的英雄或名人死後被稱之為英靈，入駐英靈座，而被人類召喚出來的英靈則稱之為是從者，從者是英靈在現世的投影，被人類召喚出來後被魔力賦予肉/體，從者的實力遠不如本體（英靈），而人類召喚者則被稱之為『御主』。

    「從者死後會回到英靈座，喪失在現世的記憶等待下一次的召喚，而御主手中的令咒有著能夠命令從者的約束力，一共三劃，三次強/制命令從者的權力，一旦令咒消耗完，御主將失去對從者的強/制命令權，但御主與從者之間的契約還在，直到聖杯的結束或一方的死亡。」山中老人事無巨細的將這些都告知給了布魯斯，雖然不善言辭，但有問必答。

    布魯斯摩擦著手背上的令咒「聖杯戰爭只會產生一名勝者？其他的參戰者呢？」

    「這就要看汝等魔術之徒爭奪聖杯的目的了，」山中老人道「偌汝的目的是達到魔術的根源，那麼汝需要殺死包括吾在內的參戰的七名從者，用七位從者的魔力開啟打開根源的鑰匙，至於其他的願望都不需要從者的魔力，只要汝能得到聖杯並守住它，那麼汝即是聖杯戰爭的勝利者。」

    山中老人道「理想狀態下聖杯戰爭完全可以做到無一人傷亡，只是能夠得到參戰資格的御主以及願意響應召喚的從者，大多都想要通過聖杯達成什麼願望，所以，他們會拼盡全力去爭搶聖杯。」

    布魯斯眼睛微眯「那麼您為何響應我的召喚？」

    山中老人先前說他看不上那些指望聖杯達成願望的人，那麼他又為何響應他的召喚？

    「好問題，吾確實沒有需要聖杯那種東西來實現的願望，但吾此次降世，是認可了汝之意志與精神，同時也好奇於汝之意志從何而來、汝又是何人……當然，吾等Assassin乃利刃，劍刃若不打磨使用早晚會鈍掉，偶爾響應召喚降臨於世也是一種修煉。」

    亨特被腹中的飢餓感叫醒，醒來時他也才將將睡了不到一個小時而已，揉揉咕嚕咕嚕叫的肚子，亨特起身穿上拖鞋，準備先去洗把臉然後去廚房覓些吃的。

    剛一下樓，他的目光就被站在客廳中的身材高大，身穿一斗篷的人吸引了目光。

    他是爸爸的朋友？

    察覺到被人注視的山中老人轉頭看向了他，也是這一轉頭，讓亨特看清了他的樣貌。

    「——！？」

    在看到面戴骷髏面具，眼睛泛著藍光，氣勢陰冷的山中老人時，亨特一下子被嚇得失了聲，眼睛瞪得圓圓的，身體也下意識的倒退的幾步，差點跌坐在地板上。

    「爸、爸爸……」眼淚瞬間儲滿了眼眶，亨特嘴唇顫抖著只敢低聲的不停的叫著『爸爸』。

    意識到自己嚇到小孩子的山中老人將頭轉了回去。

    「汝不必恐懼，儘管汝見到了吾之真身，但吾不會取下汝之首級。」

    「亨特！」剛剛與其他幾個兒子交談完，從書房內出來的布魯斯快步來到亨特的面前，看著撲到自己身上瑟瑟發抖的亨特，布魯斯無奈的摸了摸他的頭「別害怕，爸爸在這裡。」

    「嗚……」亨特緊攥著布魯斯的高定西裝，頭埋在他的懷中，努力將自己拱進布魯斯的懷中以尋得安全感。

    「亨特，還記得我們兩人手上的印記嗎？那位先生就是爸爸通過手上的印記召喚出來的英雄，所以不必害怕，他是不會傷害到你的。」

    「英雄？……那位先生是英雄嗎？」聽到『英雄』一詞，亨特心中的恐懼與害怕淡去了些，他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向背對著他們山中老人。

    英雄是不會傷害到他和他的家人們的，雖然這位先生長得很可怕，但他可是英雄啊……亨特給自己做著心裡建設，眼中含著兩包淚朝山中老人走近了兩步。

    背對著他的山中老人一怔，再次張口時語氣似乎緩和了一點「無妨，吾之外表的確駭人，吾所行之事在世人看來也非正義。」

    亨特又走近了幾步「我現在還有些害怕，不過我會很快很快的適應您的外表，希望您能給一點點時間。」

    「吾乃潛藏於黑暗之中的亡靈，被人恐懼、被人憎恨乃是常態，汝不必自責。汝的赤子之心很美，不愧是吾之契約者之子。」

    亨特雖然聽不太懂山中老人那一番有些古老的語態，但是他能聽出英雄先生原諒了他，甚至還誇獎了他，這讓他露出了開心的笑顏。

    「真是驚人的魅力。」將眼前的一幕幕盡收眼底的傑森小聲感嘆道。

    一旁的扎塔娜贊同的點了點頭，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布魯斯的幼子，的確是一位很特別的孩子。

    「咕嚕咕嚕——」在此刻這個略顯安靜的氣氛下，亨特肚子裡發出的咕嚕聲格外的響亮，他抱著自己的肚子，露出了赧然的笑容「我、我有點餓了。」

    「是我疏忽了，」阿福除了那個廚房內走了出來「晚飯已經準備好了，諸位，請先入座吧。山中老人先生也……」

    「不必，吾等從者無需攝入除魔力以外的其他存在。」山中老人拒絕了阿福的邀請，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英雄先生去哪了？」亨特驚訝的環視整個客廳，發現山中老人是真的消失不見了。

    「他隱藏了自己的身形……既然山中老人不打算用餐，那我們先入座吃飯吧，對了，還沒有跟你介紹，那位是扎塔娜，扎塔娜·扎塔拉，是爸爸的朋友。」

    扎塔娜來到亨特的面前，打了一個響指，一朵玫瑰花出現在了她的手中，扎塔娜輕輕晃了晃手中的花朵，下一刻，花朵變成了一根玫瑰花模樣的糖果，她將糖遞到亨特的面前「你好，小亨特，很高興見到你。」

    「哇啊！」亨特驚訝的看著她遞來的玫瑰糖，眼中滿是驚嘆「您會魔法嗎？扎塔娜阿姨。」

    「不，我是一名目前正在全世界進行巡邏演出的魔術師。」扎塔娜揉了揉亨特柔軟的頭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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