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是一位相當幽默的英國老先生, 衣品很好，氣質也有一種說不清的優雅，總是穿著一身價格不菲的休閒西裝，頭髮精細到髮絲都向後梳理得十分整齊, 背脊挺直, 步伐沉穩。不論從哪方面看, 這位先生都不像一般人。
「這座城市孕育著邪惡與黑暗。」在他人眼中獨自在街道上行走的潘尼沃斯先生的身邊，其實還跟著一位氣息消弭的Assassin。山中老人無聲的跟在阿福的身邊, 看著周圍的行人瞳孔中的幽藍光芒暗淡了些。
「他們為何不選擇離開這裡？趨利避害、逃離危險應該是人類的本能吧？」山中老人疑惑道。被召喚至今已經過了一天半了, 時間雖然短暫, 但足以讓他對自己所處的環境已經有些了解了。
哥譚是一座混亂、黑暗的邪惡之城, 這裡有太多的罪人, 人類的陰暗面在這裡隨處可見, 但是儘管如此，生活在哥譚中的一直被邪惡的犯罪者迫害的普通人也從未想過離開，哪怕這座城市有著超級英雄，每天都會在黑夜中守護著這座城市、守護著城市中的人，但是仍有人會悄無聲息的死在這座城市的任何一個角落中……
「有錢人不會離開哥譚, 是因為他們財富的根基在哥譚。窮人不會離開哥譚, 是因為他們沒有在其他城市生活的財力……不止一個人曾問過這種問題，答案千篇一律總是繞不過『金錢』一詞。」阿福笑了笑，「但是, 不少家境尚可、哪怕去其他城市也能生活的很好的哥譚人並非沒有嘗試過離開這裡，但是他們大多數人最後都選擇了回到哥譚。」
「恕我說話直接，但哥譚人的確都是些瘋子, 哪怕是街邊行走的普通人。」阿福難得用了稍顯不禮貌的形容詞, 「幾年前, 美國曾遭遇了一場世界級的災難，外星人入侵了地球，第一站就是美國，那些來自外太空的生物無孔不入，整個國家差點為之癱瘓，超級英雄們艱難的抵抗著他們，不少城市已經淪陷了，但是只有哥譚，所有的哥譚人不論是邪惡的罪犯還是無害的普通人，他們都拿著各自的武器來到了街道上，為了守護他們的城市而與外星人戰鬥著。最後你猜怎樣？」
「哥譚成為了整個國家戰損最小的城市，成為了傷亡人數最少的城市。」阿福的語氣中充滿了自豪，「哥譚的混亂黑暗造就了瘋子般的哥譚人，也造就了瘋子般的超級英雄。」
「照汝所說，哥譚並不是一座需要被拯救的城市？」山中老人道。
「她不需要被非哥譚人拯救。」阿福道。
「這就是魔術之徒選擇成為蒙面英雄的原因？」
「……您、」阿福眉宇皺起。
「我看到了魔術之徒的記憶，御主與從者能夠通過夢境看到彼此過去的記憶。」山中老人的語氣中充滿了對布魯斯為人的讚嘆，「何等堅韌之人啊，像魔術之徒這般的存在，死後一定能成為英靈！」
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沉默片刻，抬頭看著遠處高台上的滴水獸雕塑，仿佛看到了每天夜晚都會站在上面的那道身影。
衛宮拖著一輛沉重的拖車來到了廚房中，拖車上放著一隻重達一噸的鴿子，此時這隻鴿子身上的羽毛已經被全部拔乾淨了新鮮的肉在燈光的照射下散發著柔潤的光澤。
亨特拿著一把大的砍肉刀站在廚房中，看著拖車上的肉眼睛閃閃發光：「終於來了！奶鴿的肉真的超級柔軟好吃的，一口咬下去是入口即化的口感，因為肉質柔軟的原因，各種香料調料很容易浸入肉中，一旦料理好了，其美味程度可以瞬殺絕大部分的肉類食材！」
衛宮看向幫著他在後面推著車的斗狼泰利，道了聲謝後，看向亨特道：「這麼大的肉你確定你能都吃完？」
「可以啊，輕輕鬆鬆嘛！」亨特拍了拍自己平坦的肚子道。
半個小時前，陪著御主和御主的家人們用完了早午餐的衛宮突然被御主叫到了一個訓練室中，拜託他幫忙捕獲一種食材。
衛宮一開始也沒多想，頂多是有些疑惑於亨特奇怪的說法，但是當他看到了亨特的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本厚重的『魔法書』後，事情的走向突然變得離奇起來。
他的御主從『魔法書』中抽出了一張卡放在了遠處的地板上，跑到他身邊後用讓他感到十分親切的日語低聲念了一句類似於『我開動了』的話語，然後，一隻通體奶白，身長足足有八、九米，翅膀展開後陰影能完完全全將他們籠罩的巨大鴿子出現在了卡牌之上的半空中。
「這是……」
還未等他驚訝完，那隻鴿子就沖他們撲來，衛宮立刻投影出自己慣用的雙刀直接砍向了鴿子的脖頸出，隨著奶白色的液體噴涌而出，空氣中瀰漫起濃郁的奶味，鴿子也撲倒在了地上，最後顫抖了兩下徹底斷了氣。
「啊糟糕糟糕，」亨特連忙拿著一個大的木桶將湧出來的液體全都收集了起來，「辛苦你啦，衛宮先生！」
「這是什麼？」衛宮皺眉疑惑道。
「奶鴿，捕獲等級1級，血液是上好的牛奶，肉的口感極其的柔軟，入口即化，不論是燉肉還是烤肉都極其美味！奶鴿身上的羽毛十分的漂亮，是如同珍珠般溫潤的白色，大片的羽毛可以用來做禮服或裝飾品，小小的絨毛可以做羽柔服的里子！還有，奶鴿的肉十分的大補，正好可以做些燉肉給一直都辛辛苦苦照顧我們的阿福爺爺。」
亨特撿起那張卡牌和美食書一起遞給了衛宮：「這就是我的能力啦！」
衛宮看了看那張卡牌，又翻看起那本厚重的美食書，臉上的震驚的神情就沒再下去過。
原來上午御主對他說的那些話還真不是在忽悠他啊……這些食材長得是不是有些太隨意了些？廚師在那個美食世界中真的有活路嗎？畢竟好多食材都是即食的，連微波爐都不需要……
收集完奶鴿的『血液』，亨特開始快速的拔著毛，像奶鴿這種食材，只要將全身大部分的血液放光後羽毛就能很輕易的拔下來了。
衛宮很快就放下了手中的美食書，與亨特一起拔了起來，雖然拔到一半小孩就沒了耐心，將工作全部拜託給他後就離開了吧……
「衛宮先生！麻煩你先把這些血奶煮沸殺殺菌，等會兒燉肉就用血奶來燉。」御主的聲音拉回了他的思緒，衛宮回過神來就看到自己的御主拿著砍肉刀將奶鴿分割成了幾塊，然後拿到了案板上精細的處理著。
「好……」衛宮將木桶中的奶倒入高壓鍋內，蓋上蓋子悶煮起來。
知道自己的毛髮可能會弄髒廚房的泰利蹲坐在廚房的外面，看著他們忙前忙後的工作著。
「奶鴿的肉和蜂蜜會很搭吧，唔，蜂蜜、蜂蜜……對了，輝粉白花的蜂蜜不知道是什麼味道，下午就去看看吧，午飯就先用這個蜂蜜好了。」
亨特一邊自言自語道，一邊從調料櫥中拿出了一壇密封嚴實的顏色成金色的蜂蜜罐子。
罈子打開的一瞬間，淡淡的花香味撲面而來，亨特滿足的吸了口氣，用勺子舀了兩勺蜂蜜倒在了空置的小碗中。
「這是蜂蜜樹產的蜂蜜果，不同的蜂蜜果味道也不盡相同，但是所有蜂蜜混雜在一起後的風味最佳！」亨特為好奇看過來的衛宮解釋道，他將沾著蜂蜜的勺子遞給了衛宮，「你嘗嘗。」
衛宮用手指沾了些勺子上的蜂蜜，舔了一下，挑眉驚訝道：「好吃，雖然很甜但並沒有讓人感到齁嗓子，反而意外的有些……清爽？入口後口中還留有花香，感覺就像是花香糖果一般。」
「嗯嗯，這種蜂蜜用來做蜂蜜蛋糕也很棒哦，雖然這種容易留香的蜂蜜不太適合料理肉類吧，但是奶鴿肉不同，奶鴿肉本身就帶有奶味，又沒有其他肉的腥氣還十分的好入味，用這種蜂蜜醃製就完全沒有什麼違和感了！」
雖然沒有經過系統的料理學習，但是對於天生就繼承了母系家族的料理天賦的亨特而言，只要嘗過一遍的味道他都能瞬間聯想起數百種的食材搭配方法。
衛宮一邊攪拌著冒著小泡的牛奶，注意力卻放在了韋恩宅大門的方向——管家先生和Assassin回來了。
「好濃的牛奶味……」剛進門的阿福驚訝道，「是亨特小少爺和衛宮先生又在研究什麼新料理嗎？」
「他們在廚房。」Assassin道。
「看來我們有口福了，哈桑先生。」阿福笑道，通過一上午的『哥譚之旅』，阿福和這位Assassin的關係也稍微拉進了些，稱呼也從一開始的『Assassin先生』變為了『哈桑先生』。
雖然哈桑不止有一個，但是這場聖杯戰爭中只存在他一個哈桑，所以這種稱呼自然不會出錯。
初代哈桑·薩巴赫，也就是王哈桑點了點頭，隨著阿福走向了餐廳的方向。
他們二人一上午不僅認全了哥譚的一些道路，還找到了提供給布魯斯魔力的靈脈，出乎王哈桑的預料，哥譚的靈脈十分之充足龐大，完全足以支撐他這種等級的從者現世的魔力，甚至可以接連數次使用寶具，因此就戰力而言他們這一方是完全不需要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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