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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黑 鍋

    轟!

    一聲巨響轟鳴於耳邊,驚天的狂力,瘋狂的轟擊在鞠義的戰刀上。

    交手瞬間,鞠義身形劇烈一震,嘴角滲出一股血絲,握刀的雙手上,虎口已是震裂,鮮血染滿了刀柄,胸中更是氣血翻滾,劇烈難當。

    只一招,武力值有八十多點的鞠義,竟被項羽震到內外皆傷。

    劇烈瞬間,項羽第二記重槍已電射而至。

    性命憂關之際,鞠義情急之中,只能強忍着痛楚,拼命的舉刀相擋。

    項羽這一槍卻快如疾風,鞠義手中戰刀尚未盪出時,那金色一槍已破風而至,正中他左肩。

    咔!

    鮮血飛濺,金槍深深的刺入了鞠義的肩中,一槍洞穿,斗大的血窟窿往外狂翻鮮血。

    就在鞠義吃痛嚎叫聲時,項羽一聲天神般的狂嘯,猿臂青筋突涌,手中霸王槍向天空挑起,被洞穿的鞠義,碩大的身軀竟如小雞仔一般,被項羽挑上了半空。

    “啊——”

    嘶心裂肺的慘叫聲中,鞠義那條手臂,已被槍鋒撕落,斷臂的殘軀飛出十步之遠,重重的跌落入兵流之中。

    只兩招,河北大將鞠義,便被項羽斬斷一臂,掀落馬下。

    摔落於地的鞠義,痛不欲生,慘叫何等淒厲,肝膽在瞬間已崩裂,只剩下對項羽無盡的畏懼。

    項羽卻視他如螻蟻一般,縱馬舞槍,再度殺向了他。

    “給我攔住他,攔住他——”屁股着地的鞠義,連滾帶爬的瘋狂往後退,口中驚恐的大吼。

    鞠義在軍中極有威望,身邊這些敗卒,皆乃他最忠心的親兵,雖然畏於項羽威勢,但爲了保護自家主將,還是奮不顧身的撲向了項羽。

    “螻蟻,自尋死路!”

    項羽不屑的一哼,一路縱馬狂衝,手起槍落,如死神般瘋狂收割着人頭,轉眼便將數十名敵卒撕碎。

    不過,項羽追擊的速度終於稍稍被阻,趁着這空隙,斷臂的鞠義被親兵扶上馬,一路向着北面黎陽城狂逃而去。

    殺戮,卻仍在繼續。

    日近正午時分,戰鬥結束,河灘一線重歸平靜。

    沿岸的裡許之地,躺滿了袁軍的屍體,沿河一線都變成了一片赤紅,袁軍的旗幟被樑軍鐵蹄無情的踐踏在腳下。

    “嘀……宿主獲得搶灘登陸戰勝利,獲得1點魅力值,宿主現有76點魅力值。”

    “好歹還有1點魅力值啊,我還以爲這場戰鬥勝的太輕鬆,連魅力值都沒有呢……”

    南岸的陶商,笑的暢快,遂是下令其餘數千兵馬,悉數過河,並命其餘六萬兵馬,加速向黎陽一線集結。

    未多久,近萬名樑軍將士已盡數過河,於北岸下寨,輕鬆的立穩腳根,只等着後續後馬前來會合。

    袁譚和鞠義二人,則率領着不到五千的敗兵,倉皇的向着黎陽城逃去。

    ……

    黎陽城。

    南門城頭上,此時的許攸正駐立於城頭,目光不安的遠望着南面河岸方向。

    種種不堪的往事,不時的浮現於腦海。

    回想起那一次次的精妙計策,一次次的被陶商識破,他智者的聲名,一次次被陶商無情的打落在地,許攸心中就有氣。

    除了憤恨,更多的還有忌憚。

    畢竟,他敗給了陶商太多次,心中着實擔心,這一次依舊會出現意外。

    “陶賊渡河之軍只有五千,他不可能再玩出什麼花招了吧……”許攸心裡邊這樣安慰着自己。

    神思間,南面河岸方向,已隱隱響起了殺聲。

    顯然,河岸一線,兩軍已交戰。

    許攸的神經立刻緊繃起來,舉目遠望,只見岸邊一線旗幟飛舞,箭雨穿梭,流光四射,戰事看起來頗爲激烈。

    “報——”一騎伺候飛馬而來,大叫道:“敵軍已中我軍埋伏,鞠將軍和大公子正兩面夾攻敵軍,我方佔有全面優勢。”

    這消息傳來,城頭的袁軍士卒們倍受鼓舞,頓時一片沸騰興奮。

    許攸也暗鬆了一口氣,嘴角終於露出些笑意,微微點頭道:“看來這一次是給鞠義說對了,大公子總算能小勝一場,重樹些許威名了。”

    “再探再報。”許攸拂手一喝,目光再次望向南面。

    這一次,他的目光中已少了幾分不安,添了幾分自信。

    隨着戰事的繼續,許攸已徹底的放寬了心,笑道:“來人啊,拿筆墨來,我要提前寫好一封捷報,現在就送去給主公。”

    許攸料定此戰已無懸念,迫不及待的想要爲袁譚請戰,爲他的汝潁一派揚威。

    “仗還沒有打完,現在就寫捷報,會不會早了點?”旁邊的親兵提醒道。

    許攸卻傲然一笑:“陶賊狂妄,已中了我們的計策,大公子取勝已成定局,有什麼早不早的。”

    左右士卒,遂急將筆墨拿來,許攸提起筆來,便打算書寫捷報。

    “有兵馬向黎陽城來。”哨兵卻在許攸提筆前一刻,高聲大叫。

    許攸一怔,筆懸在半空,擡頭向着南面方向望去,果然是塵霧滾滾,果然有一支兵馬,正向黎陽南門奔來。

    許攸眼神一動,心中驀的閃過一絲不安。

    片刻後,那兵馬馳近,看清旗號時,許攸心中大震。

    那是袁譚的旗號。

    旗幟殘破,士卒皆狼狽慌張,儼然已是兵敗逃歸的樣子。

    “難道說,大公子敗了?”

    許攸的神色立變,急是下令打開城門,自己也急急忙忙的下城,迎了出去。

    城門打開,吊橋放下,一支灰頭土臉驚魂未定的軍隊,慌慌張張的逃入城中。

    許攸舉目一掃,只見袁譚也一臉黯然失落,默默的夾在敗軍的隊伍中,許攸臉色又是一變,急是迎上前去,問道:“大公子,這是怎麼回事?”

    袁譚一見許攸,臉色頓時一紅,流露出慚愧之色,也不好意思回答,只是搖頭暗歎。

    不久之前,他還否定了許攸的勸說,非要跟鞠義出戰,自信可以大敗樑軍,取得一場難得的勝利。

    而今,遭受一場大敗,狼狽不堪的逃回,他自然羞於面對許攸。

    許攸已看明白了七八分,遂是抓住一員小校,喝問戰事經過。

    小校遂將他們如何設計伏擊登岸樑軍,又如何反中樑軍突襲,整個戰敗的過程,道了出來。

    許攸恍然明悟,看向袁譚的眼神中,盡是恨其不爭的神色,嘆道:“攸早說過,那陶賊奸詐,我們只可堅守黎陽,不可出戰,可大公子怎麼就是不聽呢。”

    袁譚愈加慚愧,一臉的尷尬。

    許攸還嫌不夠,又埋怨道:“大公子就算出戰,只以強弓硬弩,阻擊敵船登岸便是,爲何還要自作聰明,擺什麼伏兵之計,主動退後撤放敵軍上岸,不然敵軍單憑一路偷偷渡河的騎兵,又怎能擊敗大公子一萬多的精兵。”

    袁譚心中有愧,顏面無光,耳聽着許攸的教育,心中是羞憤難當,卻又不好發作。

    正當尷尬時,城門又開,卻是鞠義率其餘的敗兵逃回了城頭。

    敗兵中,斷臂的鞠義,更是慘烈不已,在敗兵的攙扶之下,才搖搖晃晃的下了馬。

    此時的袁譚,正被許攸教訓到顏面無光,心中憋着一口氣,一瞧見鞠義,也不關心其傷勢如何,便怒斥道:“鞠義,都是因爲你不遵父帥號令,執意要率軍出戰,才遭至今日大敗,折損數千士卒,挫動我軍士氣,本公子豈能容你,來人啊,把他拖下去,給我斬首示衆,以懲其罪!”

    此令一下,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就連許攸也大吃一驚。

    他萬沒想到,袁譚被自己說教了幾句,竟是惱羞成怒,把失敗的責任盡數推在了鞠義身上,竟還要斬殺鞠義替他背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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