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星眷奇緣>书库>都市言情>唯愛鬼醫毒妃> 110、殘忍、墜落

110、殘忍、墜落

    所有的視線都投向一處,五花大綁的高廣被扔在雪洞中間,護衛圍在兩側。

    取了蘇晏胸口的銀針,元初寒整理好卷鎮,然後站起身走到豐離身邊。

    高廣有着一張極其醜陋的臉,皺紋遍佈,一雙三角眼一看就不是善類,再加上此時眼睛裡的恨意,看起來就更扭曲了。

    元初寒看着他的眼睛,然後扭頭看向身邊的豐離,“他在瞪你呢。”雖然他敵視這裡的所有人,可是他瞪豐離時的眼神更兇狠。

    豐離幾不可微的眯起眸子,“你是賈昆。”雖是肯定句,但元初寒知道他也不是很確定。

    高廣因爲疼痛,臉上的青筋都在暴跳,可是卻拒不回答豐離的話。

    “廢話也沒用,用刑吧。”看他那樣子就是不會說,元初寒覺得用刑來的最實在。

    “把你用在本殿身上的再來一次。”蘇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因爲銀針和麻藥他不似剛剛那麼疼痛,也有力氣說話了。

    “對你我還客氣呢,別得了便宜賣乖。”回頭掃了他一眼,元初寒要他閉嘴。

    “那你來一次不客氣的本殿瞧瞧!”看着高廣,蘇晏狹長的眸子陰冷無溫。

    “瞧好吧。”拍拍手,元初寒邁步朝着高廣走過去,一邊慢悠悠的拿出卷鎮來。

    豐離看着她,也未出聲阻止,兩側的護衛也散開給讓路。

    撩起狐裘披風蹲下,元初寒看着高廣那醜陋的臉,慢慢的搖頭,“你長得太醜了,都說相由心生。你這麼大年紀還沒一點慈祥模樣,可見你是品性如何。來吧,讓我給你治治,那邊有個大變態我都給治好了,更何況你了。”拔出卷鎮裡尺寸最長的銀針,元初寒看了一番很是滿意。下一刻,捏着銀針徑直的插進高廣的耳下兩公分處。

    他掙扎了一下,但是沒躲開,那銀針就已經進入了肉裡。

    痛極的叫聲瞬間刺進每個人的耳朵,曾經遭受過這罪的蘇晏輕挑眉尾,看別人受罪他很舒坦。

    豐離幾不可微的蹙眉,雖不知她扎的是哪個穴道,但必是痛感極強的。手臂折了都能忍受的人這個時候嘶啞的痛叫,可見是忍不了了。

    “哎呀,這針扎的有點歪。沒事兒,咱們下一針找好位置。”元初寒嘆息的搖頭,她的聲音幾乎被高廣的嘶吼所蓋住,但她再次取針,不用問都知她要做什麼。

    再次扎進高廣的身上,慘叫更上一層樓。

    豐離看着臉色慘白如紙的高廣,再次問道:“你是賈昆。”

    “你爺爺我就是賈昆如何?”終於回答,聲線顫抖不穩。

    元初寒挑起眉,“說髒話,罰!”又一針。

    “當年給本王下毒的是你?”走近一步,豐離問道。

    “哼!”拒不回答,下一刻換來的就是徹骨的疼痛,元初寒下手不留情。

    “在孜州你又給這個庸醫下毒?”蘇晏揚聲,可恨他倒黴中毒。

    “你見過庸醫可以讓人鬼哭狼嚎麼?”元初寒不愛聽,說她是庸醫,哪個庸醫下手會這麼準。再來一針,高廣已處於馬上抽搐昏厥的狀態。可是每每到了幾近昏厥的狀態,又被疼痛拉了回來。

    “既然他不說,那就扔到外面去吧。本王也不會相信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說了也無用。”豐離淡聲開口,孤寒的臉龐沒任何表情,他並不多想知道高廣嘴裡的秘密。

    元初寒扭頭看了他一眼,其實她是想問問銅雀草到底在這雪山的哪一處。就算他說的未必是真的,可是就能確定這雪山裡肯定有銅雀草。

    “好吧,王爺大人都發話了,那就扔出去吧。天寒地凍,明天早上咱們就能看到一根冰棍了。只不過這根冰棍太醜了,而且還不能吃。”站起身,元初寒搖搖頭一邊嘆道。

    “你不吃不代表猛禽不吃。前些日子本殿瞧見這雪山裡有鷹,這次鷹會很歡喜,一頓大餐。”蘇晏的聲音傳來,怪聲怪調,聽起來很討厭似的。

    不過,他說的都是事實,高廣很清楚。

    “你們豐家的人就該死絕!哈哈,不過現在已經要死絕了。”高廣痛聲的笑,難聽之極。

    “賈家纔是死絕,只剩下你一人,現在也要沒命了。”豐離不爲所動,淡聲回擊。

    “那都是因爲你豐家,誅我九族,此仇不共戴天!”高廣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起來眼球好像馬上要跳出來一樣。

    “豐家可以主宰任何人的生死,包括你。將他拖出去,衣服剝掉。”豐離冷聲,殺閥滿身。

    “是。”護衛領命,立即動手將高廣拖走。

    銀針還插在高廣的身上,他嘶聲的咒罵,出了雪洞,他的咒罵聲與冷風和在一起,聽起來模模糊糊。

    元初寒收起卷鎮一邊嘆氣,“一會兒他或許能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咱們也能知道銅雀草在這雪山的哪一處啊。”

    “他一樣會說。”豐離垂眸看着她,幽深的眸子是不容置疑的篤定。

    元初寒挑眉,這是什麼招數?

    “聽,他在喊呢。”蘇晏靠坐在那裡,儘管額上冷汗涔涔,但還能自由的說話。

    聽,果然,高廣在大喊。說梅震南當時心軟,沒有將年幼的豐離趕盡殺絕,否則也不會有今天。

    “你中毒,是他和梅震南合謀的。”之前懷疑梅震南,但現在可以確認,的確是他。

    豐離面色淡漠,“狼狽爲奸。”他已經猜到了,只是沒有證據。而此時高廣自己承認,那麼也證明他的猜測是正確的。

    “賈家被誅九族,他向豐家報復。那個時候你父皇在深宮不能接近,先帝呢,很謹慎。只有你年歲小,容易下手。”賈昆投靠梅震南,倆人不謀而合各取所需。

    “嗯。”豐離淡淡應答,如今得知兇手是誰他已沒任何感覺了,梅震南已死,另一個主謀就在外面,一夜寒冷他也活不成。

    當下最重要的是解毒,沒有比這再重要的事情了。

    護衛從外面回來,高廣的聲音依舊不時的傳進來,他們真的將他的衣服扒了。

    天寒地凍,尤其夜晚之時外面特別冷,不用一夜,一會兒他就受不了了。

    “王爺真的打算就將他凍死?起碼在凍死之前問出銅雀草在哪個地方也好啊。”蘇晏覺得高廣還有用處,就這麼死了有些可惜。

    豐離掃了他一眼,“殿下請便。”他若是想逼問,那就去逼問好了,他一概不管。

    元初寒看向蘇晏,清透的眸子也在閃着亮光,很明顯要他去問。

    蘇晏輕挑眉尾,便是臉色蒼白,可也擋不住他的妖冶。

    “去吧,問出來。不然,你們也別回來了。”吩咐自己的護衛,幾人隨即走出雪洞。

    尋了舒坦的位置坐下,元初寒倚靠着豐離,不過片刻,外面就傳來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元初寒忍不住蹙眉,“你的手下在做什麼?給他剝皮麼?”她也最多是用銀針扎最痛的穴位罷了,血腥的東西她可來不了。

    “你可以去看看。”對面,蘇晏看起來並不關心,這些都是他們擅長的。

    撇嘴,元初寒抓着豐離的手看向他,“你怎麼看起來一點都不期待呢。”

    垂眸看着她的小臉兒,豐離的臉龐柔和幾分,“便是問出來了,本王也不信。”很簡單,他不信高廣。

    元初寒無聲的嘆口氣,他說的也有道理,可是問出來了卻也能心裡有底啊。

    “王爺不信,本殿相信。若是問出來了,咱們怎麼走,分道揚鑣麼?”蘇晏冷汗涔涔,話卻依舊不少。除卻剛剛復發時痛的說不出來話,依據他此時說話的樣子看起來極好。

    “分道揚鑣你也不怕疼死?問出了結果,咱們再行商量。他說的肯定不是真的,不過,倒是可以反向推斷。”元初寒看着蘇晏,一字一句十分有理。

    “反向推斷?可行。”蘇晏幾不可微的頜首,表示可以。

    彎起紅脣,元初寒扭頭看向豐離,“怎麼樣,行麼?”雖然與蘇晏一錘定音,還是要過問豐離才行。

    幾不可微的點頭,“行。”元初寒這個想法也有機可乘。

    蘇晏的人在逼問,高廣的慘叫聲穿破黑夜,和着冷風,在這雪洞裡聽着都覺得瘮人。

    眯起眼睛,元初寒搖頭,“你的人到底行不行啊,不行的話換人。”用這麼殘忍的手段,元初寒覺得未必能成。

    “問出來目的達成,問不出來就當過癮了。”蘇晏似乎對這種慘叫很習慣,完全不受影響的樣子。

    嘆口氣,“真是可憐啊,還不如讓我通血脈呢。”他們肯定用的是極其血腥的手段,太狠了。

    “你也不見得有多仁慈。”蘇晏輕挑眉尾,告訴她彼此彼此。

    “我和你可不是一個檔次的,別把我拉到你的層次,我鬥不過你。”翻了翻眼皮,元初寒扭身靠在豐離懷裡,他擁緊了她,便是再低的溫度也能趕走。

    高廣的慘叫依舊在繼續,鬼哭狼嚎的,這山上的野獸都得被嚇退。

    元初寒的耳膜都快穿了,蘇晏的護衛也終於回來了。高廣的哀嚎已經沒什麼力氣了,聽起來似乎將死。

    他們回來,元初寒也立即精神了,“怎麼樣?”

    護衛走至蘇晏身邊,然後附身在他耳邊低聲嘀咕。

    元初寒盯着蘇晏的臉,想通過他的表情知道問訊的結果。

    然而,蘇晏只是挑起了眉尾,蒼白的臉上一抹意味深長。

    護衛起身,蘇晏也看了過來,“想知道麼?”

    “少廢話,趕緊說。”坐直身體,元初寒盯着他,想知道。

    “他交代了,雪山以西,靠近馬珍族的山巔上。”蘇晏拉長了音調,顯然他也不信這種說法。山巔之上?可笑。

    “西?那麼咱們往東。山巔之上,那麼就應該是雪峰之下。可行麼?”元初寒睜大眼睛,扭頭盯着豐離。

    “可以派王爺的先遣部隊去往高廣所說的地方證實一下,我們則反向而行。”蘇晏開口,他認爲兩個地方都不能錯失。

    “向東大齊境內他們已走遍,如若真的在那兒,那麼咱們不用走很久就能找到。”需要搜索的區域只是一小塊。

    “是啊。”元初寒一喜,不過下一刻就心生忐忑,一小塊區域,可能性不高。豐離的人走遍了大齊境內雪山的每一處,一小塊區域,在山上他們也都能瞭望的到。

    “別急着失望,還沒找呢。”看她有些擔憂,豐離輕聲道。

    “嗯。”點點頭,元初寒抱住豐離的腰,靠在他身上。希望這次不會失望吧,一定要找到。

    一夜寒風凜凜,山呼海嘯一般,吵得人無法安生睡覺。

    外面,哀慼聲從一陣陣到氣若游絲,最後沒了聲音。

    此時,沒人關心外面的人如何,畢竟已經有了希望在眼前。

    太陽從天上跳出來,雪山也金燦燦的,亮光刺眼,在這雪山上之間久了,定會被閃瞎。

    從雪洞中走出來,整理着兜帽,也瞧見了那被扔在雪地裡的屍體。

    若說這是屍體已經不全面了,因爲,已經沒了一半了。

    兩條大腿,只剩下血粼粼的骨頭露在外面,肉片落了一地,那都是被一刀一刀削掉的。薄厚均勻,形狀相似。

    高廣已經死了,而且一看就是硬邦邦的樣子。醜陋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珠子都要出來了。

    皺起眉,元初寒搖頭,果然很殘忍。這種手法太過血腥,和蘇晏那死變態的樣子很是相配。

    所有人也只是看一眼而已,並沒有多震驚,在這裡,元初寒反倒成了異類。

    自認爲自己已經變了心腸,可是現在看來,其實她還是很善良的。

    修整隊伍,有護衛早早出發與前面的先遣部隊取得聯繫,而這邊,大家則開始往東走。

    往東,路徑很難,因爲都是陡峭的雪峰,便是要往下走,也不容易。

    那雪峰之間的溝壑沒人知道有多深,厚厚的積雪在裡面,若是掉下去就會被埋住。

    穿過雪峰之間狹窄的縫隙,朝下深入,一行人走的很艱難。

    “哎呦!”腳下一滑,元初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雪很深,她坐下去的力氣再大一些,便只剩下腦袋和腳丫子露在外面,其餘的都在雪裡。

    自己的造型自己知道,肯定和那肚皮朝上的烏龜似的,下一刻她笑起來,“太有意思了。”

    抓着她的豐離也不禁薄脣微揚,“好玩麼?”

    “嗯,你也來試試?”用力拽他,豐離也只是身體晃了晃而已,並未被她拽倒。

    “你躺在這兒玩不要緊,可是很礙事啊。”蘇晏就在她身後,她堵在這兒,後面的人都別想走。

    “你以爲我想啊!豐離,拉我。”她自己爬不起來。

    豐離用力拽她,後面一隻腳伸過來,蹬着她的肩膀,合力將她推了起來。

    “你的腳乾不乾淨?”站起身,元初寒扭頭瞪了蘇晏一眼,真討厭。

    “不說謝謝也就算了,居然還罵人。本殿是多此一舉。”搖頭,可是狹長的眸子卻含着笑意,元初寒如此態度,他也不生氣。

    哼了哼,元初寒不再看他,他沒好心眼兒,她也知道。變態的毛病她也知道,她可不想又無緣無故的戳中他嗨點。

    跋涉,終於穿過了兩座雪峰之間的縫隙,也看到了下面的溝壑,除卻積雪,什麼都沒有。

    沒有,只能再次橫穿雪峰,去另外的雪峰間查看。

    路,只有狹窄的一條,下面便是陡峭的深淵,堆積着厚厚的積雪。

    牽着豐離,元初寒小心翼翼,也不太敢往下面看。太陽光晃着,那下面的積雪反着光,很刺眼。

    前方護衛開路,儘量的將積雪踢掉,以免後面的人腳滑。

    有驚無險,橫穿過了陡峭的雪峰,出現在眼前的,便是一道深深的溝壑,對面的雪峰看起來很近,可是實際上很遠。

    前方停下,商議如何過去。

    所幸工具帶的齊全,只不過最先過去的人有些危險性,不能趟着下面的積雪過,需要運用輕功。

    站在後面看不見,可元初寒完全知道有多危險。

    靠着陡峭的石壁,看着雪峰下那厚厚的積雪,元初寒長長地嘆口氣,“希望走的對。”

    牽着她手的人轉過眼來看着她,“沒信心了?”一直都是她特別有信心。

    “沒有啊,我只是在祈禱。”看向他,元初寒笑起來,那小臉兒比之反光的白雪還要燦爛。

    “若是一無所獲,也不要失望。”安撫,他擔心元初寒會受不了。

    “嗯。”點點頭,她不會放棄的,一定要找到銅雀草。

    前方的護衛安全躍了過去,與這邊的護衛合作,將繩索撐起,兩座雪峰之間便搭起了簡單的橋樑。

    豐離蘇晏不能動武,元初寒不會武,如此便需要護衛帶着,否則,根本走不過那不穩的繩索橋樑。

    看起來還是比較嚇人的,不過元初寒閉上眼睛,權當坐摩天輪了。

    冷風吹面,元初寒抓住護衛的衣服,不敢睜開眼睛。

    大約只有幾分鐘,腳踩到了實地,元初寒睜開眼睛,已經到了對面的雪峰上。腳下踩着的是一塊有積雪的石頭,只有兩個巴掌大。

    豐離的手伸過來,緊緊地抓住她的手,緩解了她的慌張。

    小心的挪動腳步,挪動豐離身邊,伸手抱住他,吊在胸口的那口氣才呼出來,“有驚無險。”

    垂眸看着她,豐離彎起薄脣,“別害怕。”

    “儘量。”說不怕是假的,那麼高,往下看都發暈。

    所有人都過來了,繼續進發,這次的路徑比之剛剛要寬敞些,大石頭也多,能夠輕鬆的踩上去踮腳。

    轉過這個雪峰,不知是因爲山形還是其他的原因,風吹得更猛了。

    驀一時,那有力量的風吹來,衆人都需停下腳步,身子緊靠着石壁,否則真的可能會被風吹下去。

    呼吸之間都是白霧,元初寒的臉和鼻子也都涼涼的,誠如豐離所說,再久一些,她的臉真的會長凍瘡。

    “王爺,前方兩條路,咱們走哪條?”驀地,隊伍緩緩停下,前方也傳來了護衛的聲音。

    微微探頭往那邊看,他們所說的兩條路,一條路是躍過一條雪峰之間的縫隙繼續走對面的雪峰。另外一條則是,順着那條縫隙走進去,儘管很狹窄很詭異,可是就是詭異才有吸引力。

    元初寒看向豐離,他也在思考。

    “既然路過了這裡,那麼就不能放過,起碼進去看看也行啊。”元初寒覺得一條縫隙也不能放過。

    “你確定人能進去?”豐離看向她,不認爲這縫隙能容人穿過。

    “試試。”點頭,她還是想試試。最起碼所過之處不能留下疑點,否則之後再繞回來反而耽誤事兒。

    “那就試試。”豐離同意,衆人也開始挪移,最後全部聚在那狹窄的縫隙之前。

    兩座山峰間的縫隙,看起來也只有三四十公分寬。而且下面是雪,並不是岩石,沒人知道這雪有多厚,會不會下面都是空的。若是踩上去的話再掉下去,那麼人就得被卡在這山體之間。

    上面愈發狹窄,也有大塊的雪夾在其中,看起來應當是冷風將雪吹進來的。

    “這一腳下去,不會陷進去?”蘇晏很懷疑,走上前試探的踩了一腳,雪很厚重,居然都沒被他踩壞。

    “看這樣子,咱們走過去也能成。你們看,那最深處有光透過來,定是通的。我們走過去,或許就能看到另外一個四周被雪峰擋住的山坳。”山體間的路徑很長,可是卻依稀的有光透過來,幾分神秘。

    “也或許就是你要找的地方呢。”蘇晏笑,妖豔刺眼,在這純白的世界裡,他五彩斑斕。

    “借你吉言。”元初寒第一次好聲好氣,畢竟他說的話她愛聽。

    護衛試探了一番,隨後一人先行探路,手中抓着繩索,一步步擠進狹窄的縫隙之中。

    儘管看起來很狹窄,可是擠進去之後纔會發覺,還能容得下。

    腳下的積雪很厚,踩在上面走了一段,沒有任何塌陷的痕跡,這地方比想象中的結實的多。

    繼續向深處邁進,繩索也在外面護衛的手中,這是以防不備的,他若是掉下去這邊能將他拉住扯上來。

    寒風呼嘯,衆人靜靜地等待着,看着他越走越遠,漸漸的以五六十米之外。

    那狹窄的縫隙還能容得下,他沒有任何行走困難的跡象。

    驀地,那護衛停下,扭過頭來看着這邊道:“王爺,這裡好像經常有人出入。”

    此話一出,衆人皆又驚又喜,經常有人?那麼,找對地方了!

    “看出什麼了?”豐離眯起眼眸,沉聲道。

    “這裡有鑿刻過的痕跡,而且,前方的路也能順利通過,這山道的寬度是一樣的。”護衛的聲音傳來,在那狹窄的山體中迴盪,震得頭上的雪屑開始紛紛掉落。

    “真的找對地方了,咱們走。”元初寒不得不興奮,整張臉都亮了起來。

    豐離垂眸看着她,幽深的眸子也染上若有似無的笑意,“走吧。”

    再次護衛打頭陣,一個一個抓着繩索前行,十幾個人進去,腳下的積雪也沒有什麼變化。看來,這積雪的下面就應該是石頭。

    豐離進入,牽着元初寒。元初寒抓着繩索,側身擠進山體當中。

    後面,蘇晏,孟柒,以及蘇晏的護衛。

    一行將近百人,一個一個,順利的盡數擠入了這狹窄的山體中。

    觀察眼前的山壁,有的地方果然有鑿刻過的痕跡,很陳舊,若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這真的是人工鑿刻出來的,真是神奇。誰會一直在這裡通行呢?高廣麼?”丹頂觀音的毒他有,這地點他也知道,難道真的是他的秘密基地。

    “你覺得,他會懂的如何培植銅雀草麼?更何況,得到了銅雀草還需煉製,他會麼?”豐離覺得,這裡的主人或許是另有其人。

    “他也是偶然得之?反正這一切太詭異了。”有些事情從高廣那裡也得不到,或許這輩子就是謎了。

    沒有人有答案,只能猜測。

    驀地,那走在最遠的護衛再次稟報,“這裡面有東西!”

    “什麼東西?”前方的護衛也喊話,兩人的聲音在這狹窄的山體間迴盪。

    “看不清,再上前幾步便看到了。”最前的護衛也看不清,他距離盡頭起碼還有二三十米遠。前方的道路又不是直通的,而是有彎度,如此便更看不清了。

    衆人繼續向前走,狹窄不好走,一步一步挪,進度很慢。

    就在大家走出去十幾步時,最前方的護衛忽然大聲吼道:“不要動。”

    一聲傳來,衆人皆停,一時間萬物寂靜。

    越寂靜,某些聲音就越清晰,清脆的碎裂聲,由腳下傳來,一一的從所有人腳下掠過。

    低頭看向腳下,踩着的是積雪什麼都看不見,可是剛剛那清脆之聲就是冰碎裂的聲音。這積雪下面,是冰。

    嘩啦,猛然的,冰碎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元初寒看向身邊人的腳下,只來得及看到朝下墜去的蘇晏。

    身子一歪,蘇晏抓住了她的狐裘披風,元初寒在那瞬間想用力撐住,可是腳下的冰也被波及坍塌,腳下一空,隨同蘇晏一同落下。

    接着是緊牽着她的豐離,狹窄的山體中,一個一個人以下鍋餃子的姿勢快速掉落。眨眼之間,山體之間已無人,只餘兩排半米長的鐵釘倒掛在石壁之間。

    走在最前的護衛踩在了機關上,以至於這些托住冰層的鐵釘抽離了山體。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