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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千佛洞窟(二)

    我們找到一個洞窟躲避冰雹,吃過飯後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我閒來無事,就點了支火把觀看洞壁上的壁畫。石頭和豆子、小西安也跟上來一起觀看。石頭深藏不露,給我們講述玄奘法師西天取經的神話故事。我和豆子、小西安同時發現壁畫上唐僧的眼睛突然睜開了。

    衆人很快發現我們這裏出現了異狀,都圍上來詢問。頭領環視一下四周,說:“既然你們都看見壁畫上的人物會眨眼睛,顧及這裏不太乾淨,我們還是離開換一個洞窟過夜吧?”

    衆人簡單收拾一下,熄滅篝火匆匆爬出洞口。外面漆黑一片,凜冽的寒風夾雜着冰雹劈頭蓋臉地砸下來,一下子就讓人分不清東南西北。

    頭領大聲喊着調整隊伍,聲音完全淹沒在狂風暴雨中,好在常年在沙漠中行走,大夥兒自行排成一串,前後緊緊相連着往前移動。

    我被豆子和石頭夾在中間,嗆人的沙土夾雜着碎冰屑讓人喘不上氣,更睜不開眼睛,不過很快,嚮導就找到了另一個寬敞的大洞窟,一進入洞窟內,外面的惡劣天氣就被徹底隔絕了。我眼睛裏迷了不少沙子,模模糊糊地看見四周都是人影,憑着感覺,面前的一個人應該是石頭,我喘了口氣抹了一把溼漉漉的臉,剛想張嘴問問石頭的情況,後背上被人猛地一推,人沒站穩,不由自主地衝向了黑暗。

    總算穩住腳步沒撲倒在地,我張嘴就罵:“豆子你個狗日的,不看看清楚前面是誰就推,差點把老子推到閻王爺的嘴裏去。”邊罵着,我邊從懷裏摸出火摺子點燃,以看清楚我就愣住了。

    我還是站立在剛纔的洞窟中,面前就是那副玄奘法師西天取經路過西域的壁畫,被我們熄滅的篝火還散發着焦糊味。我明明記得自己被夾在駝隊衆人之間離開了這個洞窟進入另一個小一點的洞窟裏,睜開眼睛的一瞬間我還看見四周人影晃動,現在的情形是怎麼回事?再多的古怪也不可能讓我在衆人的眼皮子底下被堂而皇之地帶走,除非又是幻覺。

    我們走的這一路上我經歷了不少幻覺,最詭異的莫過於樓蘭古城和古龜茲王宮了,不過再怎麼出現幻覺也不可能把人平白無故地變沒了。我的經驗告訴我,這一次和以前不一樣,不是他們被帶走了,而是我被某種東西在一瞬間重新帶回了這個洞窟。

    我的神經頃刻間緊繃起來,迅速從腰間拔出牛角刀,舉起火摺子,我仔細打量四周,想盡可能發現襲擊我的是什麼東西。火摺子的光線十分微弱,把洞窟裏照得異常詭異,原本精美絢麗的壁畫看上去個個像張牙舞爪的怪物,面前的玄奘法師依然安詳地閉着雙眼,並沒有什麼反常,可是洞窟深處卻隱隱散發着金光。

    我回想了一下,我們走進的另一個洞窟應該緊挨着這個洞窟,現在

    豆子他們一定發現我不見了正在尋找我,所以我只要冒險走出洞口就有可能和前來尋找的他們相遇。剛纔推着我返回這個洞窟的東西隱藏在黑暗裏,而且行動的速度很快,我必須異常小心,纔有可能在它的眼皮子底下再逃出去。

    我確信火摺子的照射範圍內沒有任何危險,纔開始貼着牆壁向洞口緩緩挪過去。隨着我的腳步移動,洞窟深處的金光越來越明亮,耀眼得彷彿裏面有着無盡的珍寶,我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經驗告訴我出現這種異狀就意味着危險也在伺機而動,或許,我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在那東西的監視中。

    我現在迫切地需要玄石印章的提示,不過就從離開龜茲古國之後,玄石印章好像進入了冬眠狀態,再也沒有提示過我,事實上從古龜茲王宮出來之後我們也沒有再遇到過任何危險。

    眼看着我已經距離洞口越來越近了,洞窟深處的金光也沒有竄出來襲擊我的意思,整個洞窟裏靜悄悄的,我不由地欣喜若狂,看來猜測和事實還有出入,我終於重重地吁了口氣。

    正打算把牛角刀插回腰間,喊叫豆子和頭領他們,我的聲音卻忽然卡在喉嚨裏發不出來。這一次我看的很清楚,火摺子沒有任何抖動,我的後背依然緊貼着牆壁,但我卻動不了了。

    我該怎樣形容現在我的處境,準確點說,我被人控制住了,或者說控制我的不是人,我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在火摺子旁邊赫然有一雙手緊緊地摟抱着我的腰,這雙手白皙豐腴,既不像殭屍的乾枯僵硬,也不像常人的靈活充滿血色,這雙手很眼熟,就像我剛纔在壁畫中看見的那些佛像的手,象畫出來的一般完美無瑕。

    這一驚非同小可,我差點沒驚得背過氣去,不是我膽小,而是一個人神經緊張地在這麼個大洞窟裏,隨時都要防備有什麼未知的物種會襲擊我,卻突然發現抱住我的是牆上的壁畫,想想這種場面有多麼恐怖詭異?我幾乎可以感覺到壁畫上的人物睜開了眼睛,濃密的眼睫毛微顫着輕刷在我的後脖頸上。

    我脖頸上冷汗直流,吸着氣猛地用火摺子去燒抱住我的手臂,後背上劇烈一抖,抱住我的手倏地一下收回去了。在手臂收回的同時,我已經轉身手裏的牛角刀也隨着劈了下去。

    “哐當”一下火花四濺,牛角刀砍在洞壁上差點脫手飛出去,我迅速往前跨出兩步離開壁畫,舉高火摺子,仔細打量詭異的畫面。畫面已經起了變化,雖然還是那副玄奘法師,但此時的玄奘法師已經睜開了眼睛,原本打坐時雙手合十的姿勢變了,眉頭微皺着,臉上明顯帶着隱忍的痛楚,目光緊盯着自己交握的雙手,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手上有傷。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這種環境裏遇到樓蘭古城地宮裏的殭屍都

    不算稀罕事,但壁畫裏的人活過來簡直匪夷所思。

    我舉着牛角刀正對着壁畫,我知道一定還沒完,接下來還會發現什麼事,只要我掉轉頭逃跑,壁畫裏的玄奘法師一定會出手如電地襲擊我,也許下一秒我就會成爲他身邊的另一幅壁畫。戒備中,面前的玄奘法師已經皺着眉擡起頭來瞪住我,目光里根本沒有安詳和親切,一目瞭然都是怨憤和陰邪,我被他瞪得心臟都提到了嗓子口,不知道爲什麼,我就覺得手腳發軟,眼皮子居然沉重起來。

    我心想不好,着了這壁畫裏妖僧的道了,看來今天命要丟在這幅壁畫手裏了。正想拼着最後一口氣把這幅壁畫從洞壁上挖下來,洞窟裏突然刮來一陣陰風,火摺子不合時宜地熄滅了,洞窟深處的金光卻越來越亮。

    我聽見有人走進來,沉重的腳步聲讓我一下子清醒過來,我想也沒想就大聲喊道:“石頭,豆子,我在這裏。”

    果然,在金光的照射下,我看見洞口處站着一個人,雖然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不過我能肯定那確實是一個人,只是洞窟深處的金光將他的身影映襯得異常高大。

    我想,有這種身材的一定是豆子或者頭領了,所以顧不上背後的玄奘法師還會不會襲擊我,拔腿就往洞口跑。

    這一次壁畫沒有像剛纔那樣發難,大概是剛纔火摺子確實把壁畫燒疼了,不過我還是能感覺到玄奘法師怨憤的目光一直跟隨着我。很明顯,我的動靜太大,洞口的人也看見了我,向我迎過來。

    我腦子有點轉不過彎,這人走路的姿勢不像豆子,也不像頭領,他的步伐僵硬、沉重,走動時連手臂都不擺動,我從來沒見過活人是這樣走路的,看上去倒有點像我們遇到過的殭屍,不過和殭屍比起來他似乎又多了點活人的氣息。

    我雖然沒看清楚走過來的是個什麼東西,但殭屍我並不害怕,對付殭屍,我比對付壁畫裏的玄奘法師要有經驗,再難搞的殭屍,只要把全身經脈打斷,把頭擰斷它都沒辦法再害人。所以我把心一橫,丟掉火摺子,一手握着牛角刀,另一隻手迅速從懷裏掏出雪豹骨貓着腰也迎了上去。

    眼看對面的人就要到跟前,他突然張開雙臂凌空飛了起來。我只看見一雙比兇要大好幾倍的翅膀,身上一緊,就被裹住了。現在我和這個人臉對臉地貼着,我總算看清楚了,難怪我的速度沒有他快,因爲我根本沒想過一個像人一樣直立行走的東西居然會飛。在我面前是一個巨大的三角形腦袋,血紅的眼睛裏滿是飢餓和瘋狂,那雙豎立在頭頂兩側的耳朵毛茸茸的,整張臉都是毛茸茸的,這絕對不屬於人類的臉,因爲貼得太近,我看不出來這是個什麼東西,只覺得這玩意怎麼這麼噁心,不但長相醜陋,渾身上下還帶着一股濃郁的腐爛氣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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