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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劍斗白山澤

    第244章 劍斗白山澤

    餘缺面上生出譏笑,開口道:

    「本道這是打了小的,又來了老的麼?

    我和白江流等人的事情,實乃黃山道宮自家人的事情。就算你們那白護法,和白江流同出一族,但入了宮就算是出了家,爾等豈能再來摻和我黃山道宮的事情。」

    他這番回話,讓前來邀戰的紅袍道人一行,面上既是生火,也是一時啞口無言。

    確實如餘缺所說的,如果那白江流是拜在了蓮都道宮中,倒還無甚,入宮便是回家。

    但白江流乃是離開蓮都,拜在了黃山道宮中,對於仙家中人而言,這等情況就好比是斷絕了和家族的因果乾系,今後要以黃山道宮為重,家族次之。

    如今蓮都道宮因為白江流的緣故,前來找餘缺的麻煩,就是多管閒事。

    如果非要計較的話,他們的舉動,還可能讓白江流落得首鼠兩端的嫌疑。

    當眾多紅袍道人啞口無言時,黃山行宮之外又響起了一道冷哼聲:

    「好個伶牙俐齒的小輩!」

    只見眾人身後,一陣紅粉霧氣瀰漫升起,並有鑼鼓玄音奏唱而起,顯得威風極了。

    一個面色白皙,身著紅粉袍子的道人,從霧氣中晃出,乘著鑾駕,眉宇間帶著幾分陰鷙,氣勢不俗。

    來人一露面,一股強悍的神識就朝著餘缺橫壓過來,身上六品的法力也是毫不掩飾,靈機直衝雲霄。

    餘缺面對這人,目光微凝,坦然的和對方對視,且神識也不甘示弱的硬頂了回去。

    嗡嗡間,兩人隔空較勁著。

    那紅粉道人見餘缺毫無失色,且自己的神識也被硬頂了回來,他的眼色微變,面上冷笑開口:

    「不錯,不愧是黃山道宮的真傳弟子。雖然也是擴招的,但是神識強度不差。」

    餘缺見對方人五人六的,也不慣著對方,直接喝到:

    「你這道人,就是這群傢伙口中的白護法?你可是前來替白江流,討要說法的?」

    紅粉道人的目光微動,並沒有回答餘缺的喝問,而是淡淡道:

    「小輩勿要給白某挖坑。白某雖然和貴宮的白真傳一個姓。

    但今日前來,只不過是聽說尋煞龍盤在你手中,盯上了貴宮的寶貝罷了,和其他事情無關。」

    這人看著餘缺,眼裡還透露著嘲弄。

    餘缺見對方沒有中計的當場落下把柄,也不以為意,懶得再去捉對方的馬腳。

    他隨口道:

    「既然如此,爾等就回罷,本道還需要修行,沒空和爾等浪費時間。」

    這時,那紅粉道人一個閃身,忽然就出現在了黃山行宮的階梯上,且手裡面還抓著那顆鵝卵大小的阿鼻煞珠。

    嗡的!

    對方突然來襲,不等餘缺自己有所反應,站在他一旁的宮冬雪就柳眉豎起,閃身上前一步,擋在了餘缺的跟前,並喝到:

    「黃山行宮之地,豈是爾等可以放肆的!」

    她也放出了滾滾的真氣,方圓十幾丈內瞬間生霜,空氣也變得冷冽。

    紅粉道人見狀,面色卻是沒有變化,口中笑道:

    「豈敢豈敢,白某隻是想再和貴宮的真傳商量商量,約上一番賭鬥罷了。

    先別急著拒絕,白某手中這顆阿鼻煞珠,可是我蓮都道宮的重寶,它能收納煞氣,且可以讓持有者動用珠子中的煞氣,提前就擁有近似六品仙家的法力。

    更加絕妙的是,持有者佩戴這珠子時,隨著時日的推移,肉身魂魄會一日更甚一日的適應珠子中的煞氣,能增大不少凝煞的成功率。」

    餘缺聽見了對方口中的介紹,眉頭微挑,盯著紅粉道人口中的殷紅珠子打量。

    他此刻搜刮著腦中的見聞,忽地感覺似乎在那裡見過「阿鼻煞珠」的名字。

    「多謝宮道友出手相助。」

    細思片刻,餘缺的眉頭舒展,拱手朝著宮冬雪道謝,並言語:「看在這份大禮的份上,且讓這位蓮都道宮的仙家,再說道說道。」

    紅粉道人見餘缺略有轉意之色,便繼續言語:

    「本道名山澤。

    你我賭鬥一番,只需你贏了,這阿鼻煞珠你就儘管拿去,正好能幫襯你凝煞。若是同意,隨便你定下一個日子即可。」

    話說完,對方坦然的將手中煞珠展開,仍由余缺細細打量,且放出神識檢查。

    餘缺一邊打量著,一邊也傳音給旁邊的宮冬雪,問對方聽說過這珠子沒、眼前的珠子看上去是真是假。

    宮冬雪回答:「各個道宮都有能幫助門人凝煞的寶物,蓮都道宮中的,確實就是喚作『阿鼻煞珠』,只是此物一般都是真傳弟子拿在手中,不知這人是如何拿到手的。」

    沉吟幾息,宮冬雪也將神識放出,在那煞珠上一掃而過,斟酌著回答:

    「的確是一樣六品古寶,看此人大張旗鼓的舉動,應該是真的。」

    餘缺心間已有了確認,又從宮冬雪口中獲得了相同的答案,他的目中頓時微亮。

    隨即他笑著開口:

    「此物正和我所用,看來白護法是篤定了,余某難以拒絕你這賭鬥。」

    白山澤從容回答:

    「然也,白某正是專門為了閣下,才特意從宮中真傳手中討要來了這顆珠子。

    若能得此煞珠相助,余真傳的凝煞之事,想必更會方便。」

    餘缺點了點頭。

    確實如對方所言,餘缺雖然擁有了尋煞龍盤,可以更加方便的尋找煞氣,但是手中尚無存放煞氣的合適器物。

    等遇見煞氣後,他還得費心收拾一番,免得存放不當,導致煞氣逸散或是品質下降。

    特別是餘缺打算採用合煞之法,多多採摘煞氣,其更是需要合適的存放煞氣之物。

    「此外,這顆煞珠還能讓我提前就驅使煞氣為用,能增長凝煞成功率……若是錯過了,當真也可惜啊。」

    他心間的意動之色已經更甚。

    特別是餘缺打量面前的白山澤,雖然覺得對方頗具威勢,但是並沒有從此子身上察覺到威脅。

    不過越是意動,餘缺的面色就越是平靜。

    他的話鋒一轉,又道:

    「白兄,你我手中這東西,可都是各家的傳承古物,又不是你我所用。豈敢拿它們來賭鬥?

    更何況,你已凝煞,我還未凝煞,白兄未免過於以大欺小了吧。」

    白山澤見餘缺連「以大欺小」的藉口都翻了出來,面上的嘲弄之色更是明顯。

    「哈哈,這兩點無須閣下擔心。我輩道宮弟子行走在外,鬥法之事常有,即便輸了寶物,異日再由宮中的傑出弟子贏回去便是。

    若是一直流落在外,只需長輩們一個交代,我們這些小輩又豈敢私占寶物。」

    對方停頓一下,又嗤笑的發話:

    「修為之事,我也不欺你。你若是逼得我動用了煞氣,哪怕只是分毫,也算我輸。」

    餘缺暗地裡,又將對方說的話,問了問旁邊的宮冬雪。

    宮冬雪依舊耐心的替他講解了一番。

    的確就如白山澤所言,各家道宮弟子持寶外出歷練時,重要的寶物若是丟失了,百年以內,只會派遣門下的弟子們去索回。

    若是過了百年,則會由宮中長輩順手拿回。只是那時候,道宮的臉面就有所丟失了。

    反正這等找上門的賭鬥之事,輸了並不算什麼要緊的大事,關鍵是要知恥而後勇,日後再將東西奪回來便可。

    若是一味地避戰,反倒會損了名聲和威望。

    餘缺細細聽著,目光在四周一掃。

    果然,行宮中的黃山弟子們,不管是忙的還是不忙的,全都已經是跑出來,目光緊盯著場中。

    並且彼輩的臉上還都是憤慨之色,個個不愉的緊盯著那伙蓮都弟子。

    忽然,宮冬雪又急忙傳音給餘缺:

    「不過今日情況不同,來者乃是六品仙家,你只是七品,就算是避戰,也是情有可原。無須在意對方的叫囂。」

    餘缺聽見宮冬雪的安撫之語,卻是輕笑著回答:

    「多謝宮姐姐的關心。他雖六品,我亦是真傳,真避了,難免會損我黃山道宮的志氣。

    況且只是六品仙家而已,我又不是沒有斬殺過?!」

    雖然心間頗為自信,但餘缺可不會拒絕對方主動提出的限制。

    他當即就站出一步,拱手道:

    「那就依照白兄提出的規矩,你若動用煞氣,便是你輸。

    此戰,余某應下了。」

    餘缺突然之間的答應,反倒是讓白山澤一方有些愕然。

    特別是那白山澤本人,其人面色微僵,沒有想到自己帶有羞辱之意的話,竟然能讓餘缺順著坡就下了。

    對方絲毫沒有因為真傳的身份,就拒絕他限制「煞氣」的提議。

    但話都已經出口,他也不好再收回,且即便不動用煞氣,他依舊自信能夠碾壓此子。

    「妥!」

    白山澤冷哼一聲,當即喝問:「閣下挑個日子,白某都隨你,那時可不要怯戰。」

    餘缺點頭,忽地一彈指,一聲劍鳴聲在他的指尖響起來。

    劍氣嗤嗤,在他的手中凝結出白脊劍。

    他持著劍器,長吟道:

    「擇日不如撞日,就在今天、就在此刻!」

    話音落下,餘缺提劍指著白山澤,話聲凜冽的問:

    「道友可敢應戰?」

    白山澤瞧見餘缺周身四溢的劍氣,心間一時凜然。

    這人心頭頓時有了幾分懷疑,他是否拿大了、是否應該再做些準備,並且找人來試探餘缺一番後,再行鬥戰。

    只是餘缺選擇將時間定在了今日,他也沒有時間再去做準備了。

    「區區一七品,即便你是真傳,我又何懼。」

    白山澤的目光閃爍,他在心間冷哼,壓下了懷疑的念頭。

    這人也冷冷盯著餘缺,喝到:

    「痛快,不愧是黃山真傳,且隨我來!」

    餘缺見對方並沒有直接擺開陣勢,而是拔身就走了,一時有幾分詫異。

    他問過左右人等後,才知道真君島上的鬥法,自有鬥法的規矩,哪怕是道宮弟子們,也禁制私鬥,非得前往演武場所在。

    這樣一是約束島上的眾人,禁止私鬥,擾亂軍心,二是方便島上的眾人做個見證,省得勝敗之後,雙方又互相牽扯、爭執不休。

    此外,每每有鬥法的事情出現,不僅僅當事人相互間在賭鬥,島嶼上也會有大大小小的盤口出現。

    不一會兒。

    蓮都道宮和黃山道宮一行人,大搖大擺、氣勢洶洶的出現在了演武場中。

    賭鬥兩人的身份一傳出,偌大的演武場很快就擁擠來了不少人。

    果如島上弟子所說的,片刻鐘間,就有盤口掛在了左右,並且不只是一方。

    此外,也有島上的軍官聞言,見聲勢浩大,便點派了兵馬前來坐鎮,約束眾人。

    其他人相互間顯得熱鬧非凡,但是餘缺和白山澤這兩個當事人,卻都是安靜的很。

    他們各自走上了百丈寬大的鬥法壇後,或站或立,都閉目養神,等著鬥法的開始。

    一直到某位主持鬥法的煞神仙家走出,一板一眼的交代規矩,他們方才睜開了眼睛。

    「二位,一上此台,哪怕並非是斗生斗死,也存在著殞命風險,生死自負,二位考慮清楚沒?」

    那仙家左右看著兩人。

    餘缺和白山澤各自回答:

    「可。」、「自是曉得。」

    見兩人應下,煞神仙家點點頭,口中長吟道:

    「生死有命,點到為止。

    二位請自便。」

    話音一落,對方的身形就一個閃爍,站在了鬥法壇的邊緣位置。

    而鬥法壇中央,則是呼呼的冒起了兩道強悍靈光,分別從餘缺和白山澤身上湧起。

    前者色澤純白,猶如一柄利劍直衝雲霄,攝人心魄;後者通紅髮赤,宛若岩漿噴發,滾滾驚人。

    鬥法剛開始,白山澤的目光中就有寒意大冒,且透露出了幾分得逞後的殺機。

    「哼!自作聰明,自毀前程!」

    此子這般興師動眾的前來約斗餘缺,其用意竟然不僅僅是要奪了餘缺的寶物、落了他的面子,而是意欲廢掉,甚至斬殺掉餘缺。

    另外一邊,餘缺也敏銳的察覺到了白山澤眼裡的殺機。

    但是他並沒有感覺太過意外,而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眼神。

    須知仙家者,個個手握偉力,殺心常起。

    但凡是鬥法,就都得將其當做死斗去進行。否則一旦對旁人心存幻想,便是在危害自家性命!

    錚的!

    濃濃的殺意,也自餘缺的面上浮起,比那白山澤還要濃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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