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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從五品法寶、殺身成仁

    第245章 從五品法寶、殺身成仁

    鬥法壇上,白山澤也察覺到了餘缺面上透露的殺機。

    但是他不以為意,目中的嘲弄之色更重。

    當餘缺提劍向著他一指時,這人的身形晃都沒有晃動,身上一股靈光冒起,讓他的氣勢瞬間巍峨,宛若一座高山般。

    餘缺則是目光微變,他發覺自己身上突然多了一股重壓。

    如此動靜,瞬間也吸引了鬥法壇四周人等的注意力。

    只見一座小山,被那白山澤拿在手中,正放出了黃色的靈光。

    瞧見此物的剎那,場外的宮冬雪面色頓時變化,咬牙叫到:

    「五品法寶……不,從五品的法寶。

    好個小人,口口聲聲說是不會動用煞氣,但是卻還拿出了如此法寶。」

    四周的黃山道宮弟子們,聽見了宮冬雪的暗罵聲,面色也都是變化,露出擔憂之色。

    其餘的觀戰人等,則是口中議論紛紛。

    他們都知道今日這場鬥法,乃是蓮都道宮的弟子以大欺小,以六品境界主動挑戰七品境界的黃山真傳。

    這等情況,就已經是令人詬病了,結果現在剛一登場,對方又掏出了一件厲害法寶出來!

    「嘖,簡直是沒臉了啊。」現場立刻有叫聲響起。

    就連蓮都道宮一方的弟子們,也是面面相覷,臉上露出了錯愕之色。

    場中的白山澤聽見四周人等的議論,卻是面色絲毫沒有變化,他甚至都不打算給餘缺當場認輸的機會,而是輕笑間,手中法寶威力大現。

    濃郁的黃色靈光,宛若瀑布般降臨在百丈寬大的鬥法壇上,將四面八方都封禁住。

    餘缺身為當事人,他的頭頂上甚至直接顯露出了一座龐大的靈山虛影,兀自的顫動,鎮壓著他所有的氣機。

    在白山澤看來,自己先下手為強,餘缺此刻應當是已經全身氣機凝固,連氣都喘息不了了。

    他在心間暗暗尋思:「究竟是該只僅僅廢掉此獠的根基,還是直接打殺了事呢?

    若是打殺,我今日可就將黃山道宮得罪大了,翌日恐有性命之憂……」

    但是下一刻。

    讓他目光驚疑的一幕出現了。

    餘缺身處在重重的靈光重壓當中,忽然舉頭看去,其目色更是冷冽,張口一吐,便是白森森、蒼茫茫的劍氣飛出。

    「想鎮壓我?找死!」

    呲呲,空氣切割的聲音響起來。

    其劍氣在從五品法寶的威壓之下,依舊不減分毫,頂著那黃色靈光上涌,宛若一道撐天的白柱一般,將偌大的靈山虛影撬動,且似要一分為二。

    白山澤面色變化,他連忙驅動法力,將更多的真氣灌入法寶當中,想要壓住餘缺。

    但餘缺可不會繼續站在原地,他在劍氣撐起的剎那,身子就已然鬼魅的撲出,飛臨至白山澤的身前。

    且三尊六丁六甲神將,悄然顯形,拱衛在他的左右,絲毫不畏懼白山澤的壓迫。

    三尊神將的出現,也再次讓觀戰的人等訝然了一番。

    因為神將身上有明顯的煞氣靈光,黃山弟子們瞧見了,心間都是不由的一松。

    宮冬雪看見,同樣微鬆一口氣。

    她還疑惑到:「船上時只是見他有兩隻護身道兵,是還藏了一隻嗎?」

    電光火石間,白山澤被餘缺撲到近處,一舉鎮壓餘缺的想法落空。

    這人氣惱間,便將手中的小山猛地拋出,當頭朝著餘缺砸來。

    餘缺則是一劍甩出,劍光猶如蛟龍般撲上去,和那法寶纏鬥在了一塊。

    只是從五品的法寶氣力之強悍,並非他輕易能夠抗衡的,他的劍光好似無處下嘴一般,叮叮噹噹敲個不停,僅僅能夠遲緩對方的腳步。

    好在這時,三頭護法神將直撲而去,它們嗖的就鑽入了白脊劍當中。

    得了三尊護法神將的加持,白脊劍氣力驚人,頓時硬頂住了那從五品的小山法寶。

    霎時間,一座靈山、一座劍蛟,相互間在鬥法壇上,以令人眼花繚亂、耳目震撼的方式爭鬥著,其氣勢之餘威,就讓下方的鬥法壇微微戰慄。

    若非鬥法壇乃是以密煉精鐵澆鑄而成,上面還覆蓋了符文靈磚,繪製有陣法,恐怕它早就坍塌了。

    而當眾人被餘缺和白山澤的法器法寶吸引注意時,那白山澤忽地傳音到了餘缺的耳邊。冷笑道:

    「不愧是黃山真傳,尚未凝煞,就能有三尊凝煞級的道兵。

    只是余道友,你的道兵現在全都去對付我那千山筆架了,可是還能護持得了你嗎?」

    話音一落,一道道黃色的靈光就從白山澤的手中飛出,撲向餘缺。

    這些靈光纖細,但是一落在法壇上,就化作為了一根根尖銳的石柱,密密麻麻,幾個眨眼間就將百丈大的法壇都鋪滿了,連白山澤的背後也不例外。

    白山澤本人所站立之處,則是一根三十丈高的石柱拔地而起,將他托舉在了半空中。

    此人站在高處,俯視著被自家法術包圍的餘缺,面露怡然之色。

    但是等到一陣煙塵散去,餘缺的身形出現在了密密麻麻的尖銳石柱之上,卻是安然無恙。

    只見他的身下好似趴窩著一尊巨龜,那些石柱戳在巨龜身上,絲毫不能破其護體靈光。

    這是餘缺動用了當年獲得的一張符寶,赤龜安身護命符。

    見餘缺依舊是完好無損,白山澤面上的笑意微僵,他緊盯著餘缺,冷哼著便再度施法,要將餘缺身上的這隻烏龜殼敲開。

    只是餘缺又怎麼可能一直都任由此人攻擊自己。

    當白山澤緊盯著龜符時,就在他的身後,一道人影已經鬼魅的出現在三十丈高的石柱之下,並且伸手輕輕一推,那堅固的石柱就好似蟲蛀了一般,當場崩塌。

    並且以石柱為中心,一陣赤色的火焰洶湧飛出,將方圓十幾丈包裹住,並且不斷的向著四周蔓延。

    原本還被尖銳石柱覆蓋的鬥法壇,又往一片火海變去。

    餘缺就站在火海當中,仰頭看著那白山澤,叫到:

    「白護法,你若是不下來,可就算是犯規了。」

    仙家只有突破到了六品境界,凝煞之後,方才有踏空的能力。在此之前,體內無有煞氣,是無法和大地形成元磁之力,不可能依靠自身騰空的。

    白山澤若是繼續飛在上空,便是動用了煞氣,屬於犯規出局。

    這叫聲傳入了對方的耳中,白山澤眉頭皺起,他咬著牙,強按住了騰空的衝動,轉而僅僅是踩在那崩塌的石柱之上,緩緩向著火海降下去。

    等到快要落在火海當中時,這人掐訣朝著法壇一指,又要喚起一根石柱,將自己托住。

    但是他的法術剛剛落地,其腳下火焰湧起,盤旋間,將其法術吞沒,等到石柱再次湧起時,已然變成了熔融狀態,赤紅無比。

    這等石柱,白山澤可不敢站立,唯恐其中還有詐。

    於是他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迅速的在鬥法壇上蹦跳,閃爍騰挪,往壇上還沒有被火鴉燒塌掉的尖銳石柱踩去。

    一邊躲閃,白山澤還一邊揮手打出了多種法術,使得現場時而狂風大作、時而冷雨落下、並有一張張符紙飛出,化作為了金刀、鐵箭、羅網等物,種類繁多。

    反觀餘缺這邊。

    當他抗住了白山澤的雷霆出手後,他便從容的行走在鬥法壇火海當中,只是燃燒著自家的真氣,維持火海。

    當白山澤的種種法術飛來時,他只是需要吐口氣,便能將對方的法術瓦解掉。

    這一幕落在了鬥法壇外的眾人眼前,唬得眾人是一愣一愣的。

    觀戰眾人雖然早就意料到了,身為真傳的餘缺,不可能看上去那般簡單,但是眾人也沒有想到,餘缺和對方鬥法,行為舉止竟然是這般的雲淡風輕。

    反觀那白山澤,這廝不僅是以大欺小,還搶先動用強悍法寶、施展多般法術,但即便這樣,也沒能奈何得了餘缺,反倒顯得像是個猴子般,在壇上跳來跳去。

    觀戰人等中,忽然有人出聲:

    「咦,這兩人怎麼都只是以法術對敵,連一尊家神都沒有喚出?」

    左右立刻有人回答:

    「姓白的乃是六品仙家,但凡他有點志氣,所束縛的家神應當都是六品,一旦動用,不就相當於是驅使了煞氣,犯規了嘛。」

    「那黃山道宮的真傳弟子,為何只驅使道兵,也沒有驅使家神……」眾人議論不已。

    與此同時,鬥法壇上。

    白山澤是越斗越心驚,額頭也不由的滲出了幾滴冷汗。

    他時不時的就抬起頭,看向半空中的法寶千山筆架。

    此寶雖是法寶,但屬於是以古法煉製而成的,內里並沒有鬼神駕馭,所以他才能在此戰中掏出此寶,不算違背了規矩。

    但是這樣一來,法寶每時每刻,都是在消耗著他的真氣。

    可以說,白山澤一邊和餘缺鬥法,一邊還要駕馭著頭頂上法寶,屬於是一心兩用,真氣消耗極大。

    不到半個時辰,他就已經是感覺祖廟空虛,真氣快要消耗殆盡。

    暗地裡,白山澤不得不掏出了靈石,肉疼的用靈石來補充法力。

    這讓他在心間破口大罵:

    「該死的,就算那三頭道兵不需要此子消耗法力,但他與我爭鬥都麼久,還維持著這麼大一片火場,為何還沒有法力枯竭!?」

    殊不知,餘缺此刻也是心間咋舌:「姓白的究竟還能熬多久?」

    在發現對方和李鳴星完全不同,並不好對付後,餘缺就打著先磨掉對方的真氣,徐徐圖之的想法。

    而他之所以在這個底氣,便是因為手裡擁有青鹿師兄所賜下的碧綠靈液。

    此外,他所修煉的太陰劍訣和當今的仙道法門不同,其體內的真氣格外厚實,遠勝尋常仙家。

    再加上他的真氣乃是三氣合一而成的,品質也是上等,一份能抵得過尋常仙家的三份。

    如此這般,餘缺就不信自己會比對方先一步耗空法力。

    場上的雙方互相思量,不約而同的都選擇了繼續苦熬下去。

    於是在雙方都看來,本該是一場速戰速決的鬥法,一下子就演變成了持久之戰,且越是斗到最後,雙方的出手就越發的保守。

    僅有他們頭頂上的法器法寶,依舊在大顯神威,靈光陣陣,繼續吸引了不少人等的注意。

    這等情況落在了黃山弟子、蓮都弟子的眼裡,引起了截然不同的反應。

    黃山弟子們紛紛仰慕的看著餘缺,認為餘缺能在這種處境下,絲毫不落下風,已然是不落黃山真傳的威風。

    蓮都道宮弟子們則是面色陰沉。

    在鬥法之前,他們想的比白山澤還要好,以為白山澤能一舉就打殺掉黃山的真傳弟子,結果鬧到現在這個地步,白山澤即便贏了,也是贏而無榮。

    反觀餘缺,即便落敗,恐怕也是雖敗猶榮。

    其中,宮冬雪打量著鬥法壇,此女的眉頭已經是徹底的舒展開來。

    她暗暗估量著:「依照這倆人的動靜,莫非是要斗個一天一夜,落得個平手的結局嗎?」

    琢磨著這點,宮冬雪發現平手倒也不是不行。

    因為平手結局,其實就代表著白山澤技不如人,其依仗著高人一等的境界,都奈何不了餘缺。

    稍後真君島上的仙家們,但凡不是眼瞎,最後定會裁決餘缺勝利,將那煞珠判給餘缺。

    「如此一來,兩人並未打出真火,余師弟既有寶物拿,又不會有太大的傷勢隱患。」宮冬雪暗暗想著。

    隨著時間的流逝。

    當越來越多的人,抱有和宮冬雪一樣的想法時,那白山澤的法力,終於快要消耗見底了。

    反觀餘缺,卻依舊是氣定神閒,不管是人還是道兵,都是氣力充足的模樣。

    這讓白山澤也認定,自己即便耗空了手中靈石,也頂多落得個平手結局。

    「可恨!」這人心間不甘,愈發的惡向膽邊生。

    目光閃爍間,他腦中冒出了一個念頭:

    「若是平手,那還不如犯規了事。輸了鬥法,但卻能重創此子、斷其根基!

    這樣日後想要再奪寶回來,豈不簡單?!」

    此念一起,殺意再次濃郁的在白山澤心間瀰漫。

    滋滋滋!

    於是赤紅的火海中,白山澤忽然面上冷笑。

    他站定身子,陡然一揮手,數團家神就從他的體內飛出,其口中呼喝:

    「小輩,接下白某這一招,今日就算你贏了!」

    這話聲讓觀戰的人等頓時一激靈,以為勝敗就要落定。

    但是他們瞪大了眼睛一瞧,發現白山澤居然是喚出了家神,周身煞氣滾滾,已然是違背了自己應下的規則。

    「不好。」主持鬥法的仙家察覺到,心間暗叫,當即就要出手攔下白山澤,但卻被白山澤的兩尊家神攔下。

    可就在這時,身陷白山澤和數尊家神圍殺的餘缺,卻是眼皮一抬,面上露出了微笑:

    「等的可就是你這一手。」

    錚的。

    只聽一聲劍鳴,陡然就從白山澤的背後的半空,筆直落下。

    噗呲一響,白山澤身上的靈光就破碎,他臉上的獰笑、手上的法訣,通通都還沒來得及變換,便凝固了。

    此獠的額頭上,從後向前,滲出一條血線,目中難以置信,肉身生機當場斷絕。

    轟隆隆!

    與此同時,鬥法壇的上空,一尊護法神也是當場自滅,用性命攔住了那座當頭朝著餘缺砸來的法寶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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