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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除惡務盡、當場鍊度

    第246章 除惡務盡、當場鍊度

    鬥法壇上突然出現的一幕,驚到了四周的所有人等。

    一些人甚至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睛。

    直到一陣悽厲的尖叫聲,從鬥法壇上響起:

    「豎子,爾敢、你怎麼敢的啊!!!」

    白山澤的陰神從肉身當中跳出,煞氣騰騰,憤怒又恐懼的看著自己的肉身。

    它嘶吼著,不斷的想要鑽入肉身當中,但是其肉身的生機已經是盡數被白脊劍斬滅,壓根就無法容納它的陰神。

    它只能徒勞無功的在肉身上進進出出。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那人的肉身怎麼突然間就被斬了?」

    「好!好好好!」

    「活該啊,若不是那廝背信棄義,違反規則,派出了所有的家神,又豈會被那黃山道宮的真傳抓住如此大好機會!」

    一陣陣議論聲,猛地在鬥法壇四周響起來。

    餘缺站在場中,他也是眼神略帶訝然的看著前方,沒有想到自己一劍,竟然這般有效,直接就殺掉了對方的肉身。

    原本他的打算,頂多是要斬掉對方的一臂一腿,壞其肉身、毀其根基而已,這樣方便他今後修為上來後,再找此人了結因果。

    結果沒想到,對方的肉身著實是脆弱,且防線大松,一下子就讓白脊劍得逞得徹徹底底。

    不過現在還不是歡喜的時候,餘缺的目光頓時一沉,更濃的殺意在眼裡冒出。

    他的心念一動。

    錚的,那劈開了白山澤肉身的白脊劍,在半空當中打了個圈兒,又朝著白山澤的陰神劈砍而去。

    既然已經砍死了對方的肉身,其陰神自然也是要一併的砍死!

    於是一陣驚怒的嘶吼聲,又陡然從白山澤的陰神中發出:「豎子,你還敢出手?」

    對方的陰神扭曲的望著餘缺,簡直是氣到了極致。

    餘缺沒有回答,只是駕馭著白脊劍,迅速殺去。

    呲呲呲!

    白脊劍在對方陰神上穿插了數個的來回,將其陰神切割得鬼氣陣陣。

    白山澤只能被迫將放出的家神,迅速的喚回來,護持在自己的周身,其陰神四周還有一棟廟宇浮現,沉浮不定,擺出了一副嚴陣以待的陣勢。

    只是它卻不知,這樣一來,餘缺周身沒有了它的家神干擾,可以更加全神貫注的砍殺它。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白山澤不住的怒吼。

    但是它的肉身已經失去,真氣本就已經是枯竭,眼下只有陰神一具,即便是使出了煞氣,可餘缺的法力精純、鴉火精純,壓根就不懼怕它的煞氣污濁。

    兩相對峙之下,白山澤絲毫奈何不了餘缺。

    它現在所有的動作,都只是垂死掙扎罷了。

    當其肉身被斬掉的那一刻,這人的結局就已經是註定。

    「好狠的心,你這毒夫,為何要殺我肉身!」

    「啊啊,你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短短數息之間,此獠就意識喪亂,有走火入魔的趨勢,面若瘋魔。

    此情此景落在了其他人的眼中,讓不少人都是面面相覷。

    蓮都道宮的弟子們看著,面上既然是驚怒、也是憂慮。

    他們當中有人看不下去,憤怒的呼喝:

    「姓余的,白師兄的肉身已經被你毀掉了,你還要得寸進尺嗎?

    朝廷的老仙家,你為何還不快快宣布結果,制止這廝!」

    主持鬥法的朝廷仙家聽見,面目遲疑間,輕嘆了一口氣:

    「也罷也罷,今日鬥法,黃山餘缺勝!」

    言語了一句,他立刻就要上前干涉,制止餘缺。

    但就在這時,黃山道宮的弟子們卻是不讓了,幾乎所有人都湧上了台前,將那鬥法台圍住,和蓮都道宮的弟子們對歭。

    其中宮冬雪,更是一個閃身,擋在了朝廷仙家的面前。

    她冷哼著,朝著對方行了一禮,然後便看著蓮都道宮的弟子們,呵斥道:

    「鬥法是已經結束,但是現在,已然並非鬥法了!

    白山澤可以違反規矩,動用煞氣想殺人,我黃山的真傳,如何就不能除惡務盡!?」

    蓮都道宮的弟子們又氣又怒,鼓譟著喊道:

    「白師兄的肉身已經被殺了啊!

    你們還想怎麼辦?」

    宮冬雪俯視著彼輩,沒有去爭辯,口中只是說了一句:

    「不夠。」

    其餘的黃山道宮弟子們,也是紛紛呼喝:

    「鬥法壇上,殺人者人恆殺之,天經地義!」

    「給你們蓮都道宮臉啊,你們再上前一步試試。」

    朝廷仙家見狀,面上露出了為難之色,他糾結著,不知自己該不該干涉。

    因為白山澤的違規之舉,乃是眾目睽睽之下發生的,被所有人都瞧見了。

    且在真君島上,規矩的確是自作孽、不可活。

    這廝殺人未果,再被當事人報復,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餘缺都已經殺了對方的肉身了,還想要繼續將其陰神也打殺掉。這手段似乎也確實是酷烈了一些,有傷天和。

    思量一番,朝廷仙家覺得自己還是得出手干涉一番,免得蓮都道宮的這位大弟子連陰神也死掉了,有人覺得他毫無作為,遷怒於他。

    只是當朝廷仙家身上的法力湧起,打算出手鎮壓現場時,宮冬雪面上露出了幾絲冷笑。

    她從手中掏出了一方黑印,握持在手中,目光冷冷的望著對方。

    「自詡中立的朝廷,今日也要偏袒了麼。

    諸弟子聽令,結陣,準備殺敵!」

    此女絲毫不慣著彼輩,直接就將朝廷仙家也視作為了敵寇,殺機勃發。

    黃山道宮的弟子們神情激昂,個個也是厲喝出聲:

    「結陣!」

    他們身著道袍,個個身形變化,法力湧出,在法壇附近擺出了天罡陣法,目中也是殺意曝露,只等宮冬雪一個令下,就要撲出和那朝廷仙家,連帶著蓮都道宮的弟子們火拼!

    這一幕,頓時唬住了現場的其餘看客們,不少人連連後退。

    有人還口中嘖嘖:

    「多少年了,在鬥法壇下面,這等不服輸後,一起火拼的場景可是少見。」

    那朝廷仙家頓時更是一臉的苦色。

    這人著實是沒有想到,黃山道宮之人竟然這般氣性,連他也視為敵人了。

    這讓朝廷仙家心裡想要強行干涉的念頭,頓時消去。

    「犯不著、犯不著。」此人臉上還擠出了笑容,並急忙發出神識傳音,告訴宮冬雪:

    「道友誤會了,本道還犯不著為那蓮都道宮的人打生打死,還請速速約束弟子們。」

    宮冬雪聞言,僅僅是壓了一下手掌,但並沒有將法器收回,繼續和彼輩對峙。

    就在這時,一道輕笑聲,也在場中清晰的出現:

    「老仙家,你怕死了人,蓮都道宮會找你麻煩,意欲偏袒,但你就不怕,余某事後找你的麻煩嗎?

    要知道,貧道可算不上是個好人。」

    這聲音正是從餘缺口中傳出的。

    場外的動靜,自然是被餘缺收入了耳中。

    面對宮冬雪和黃山道宮弟子們的維護,他心下暖和之際,也是對朝廷和蓮都一方心生不愉。

    那朝廷仙家見有人像是會讀心般,戳破了他的心思,這人面色尷尬之際,發現說話的人還正是餘缺,其臉色更是一陣陰晴不定。

    沒奈何,這人面露無奈之色,一邊將手籠進了袖子,將法力收起,一邊傳音給蓮都道宮的弟子們:

    「非是老夫不願意留你們白師兄陰神一命,實在是出不得手啊!」

    嗖的。

    朝廷仙家便明智的退避到了一旁,不再冒頭。

    蓮都道宮一方見狀,又氣又惱,不斷有弟子高呼:「怕什麼,拼了,不僅要救下白師兄,也要把那黃山真傳的肉身也毀了!」

    但當中亦有弟子清醒過來,出聲嘀咕:

    「要去你們去,我又不是白家人,能過來給你們撐場子,就已經是給白家面子了。」

    「話說白師兄這下場,也怨不得別人啊,實是他自作孽……」

    「你這廝說什麼!?」

    和黃山一行人的同仇敵愾不同,蓮都道宮的弟子們甚至差點就弄出內訌,聲色雜亂無比。

    這一幕幕落在了其餘人等眼中,頓時惹得了一陣好笑和鄙夷。

    蓮都道宮一方內,有不少弟子瞧見著實丟人,外加還擔憂翌日白家會不當人子,拿他們這群宮內的弟子來出氣,給他們定個見死不救的罪名。

    於是他們連忙低著頭,遮掩著面容,悄悄的離開了演武場。

    鬥法壇下的鬧劇,愈演愈烈。

    而鬥法壇上,餘缺消磨著白山澤的真氣。

    對方從一開始的驚怒,已經是變化成了恐懼,甚至還不斷的傳出神識傳音,對餘缺進行祈求:

    「余道長,今日是我認栽,你且讓我魂魄一命。

    我白山澤可以用道心起誓,回去了絕對不會圖謀報復於你。」

    面對這小人的祈求,餘缺當即就笑出了聲音:

    「白道友,你都已經仙途斷絕,今後註定了渾渾噩噩一生。

    你的道心誓言又有何用?」

    他冷冽出聲:「還是由余某儘量助你一臂之力,將你灰飛煙滅,免掉你渾噩餘生!」

    呲呲呲!

    太陰劍氣混雜著鴉火,無休止般的席捲在對方身上,燒掉了此獠最後的一點真氣。

    瞧見生機全無,白山澤的陰神徹底入魔。

    它嘶吼著:「死死死死!你和我一起死!」

    此獠陰神扭曲,瘋狂的朝著餘缺撲來,想要學著餘缺的護法神將自毀一般,拖著餘缺下水。

    但是餘缺老早就提防著它這點。

    不僅赤龜安身符將餘缺護持得緊密,另外兩尊神將,也咻得就從天上飛下,伴隨在了餘缺的左右。

    至於那一方原本在和神將對歭的靈山法寶,早就失去了白山澤的法力供養,眼下宛若廢鐵般,哐當砸落在地上。

    若非擔心這廝有詐,餘缺甚至還想要將這寶物拿起來,當場煉化試試,看能不能用此物反過來鎮殺了對方。

    不過穩妥起見。

    他還是選擇了避身一旁,以偌大的鬥法壇為法壇,劍氣為囚籠,鴉火為燃料。

    他將那白山澤的陰神、家神種種,死死的圍困在壇上,心間又一動,當場擺開科儀,行煉兵之舉。

    風火席捲,慘叫陣陣。

    白山澤欲要自滅,但卻接觸不了餘缺,徹底陷入了瘋魔當中,狂舞不已。

    如此情形落在了其餘人等的眼中,讓彼輩又是浮想聯翩。

    「莫非、這黃山真傳,是想要開壇鍊度,將那白山澤的陰神活生生煉死,甚至鍊度成一尊鬼神?」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他們只聽餘缺說道:

    「白山澤,你擾我黃山內政,損我一隻天兵,那就你自己來償還吧。」

    「六丁六甲,陰陽化生,煉!」

    餘缺的手段,比眾人想像的還要酷烈。

    其並非是想要將白山澤的魂魄鍊度成鬼神,而是要一舉鍊度成道兵!

    啊啊啊啊啊!

    「殺了我、快殺了我!」

    風火劍氣中,白山澤的理智忽然恢復幾絲,口中的叫聲頓時不再是求生,而是求死。

    但它此時因為步步走錯,早就已經是真氣喪亂,連自滅陰神都做不到了。

    這叫聲傳入了其餘人等的耳中,讓不少人的臉上都露出憐憫之色、不忍之色。

    但是現場並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去助此獠得償所願。

    因為相比於憐憫和不忍,眾人此刻對於餘缺的畏懼之色,方才是最重的。

    於是在一聲聲悽厲的慘叫中,白山澤僅僅是發出了最後的詛咒:

    「黃山餘缺、你不得好死!!!」

    然後此獠的神智徹底湮滅,體內的五尊凝煞家神也哭嚎,被餘缺的兩尊六丁六甲神將抓住機會,趁機種下了兵種。

    餘缺見狀,面色大喜。

    他猛地揮動袖袍,令場中的鴉火匯聚上前,將彼輩包裹成了丈大的火繭。

    有過上一次煉兵的經驗,再加上他已經是熬了白山澤那麼久。

    他這一次煉兵,花費了半個時辰不到,丈大的火繭就裂開,露出了內里煉好的道兵身影。

    出乎餘缺意料,他今日煉兵,並非只是煉就了一隻,而是一口氣的煉出了兩隻,且恰好一公一母。

    公的那隻瞧面容,隱隱和白山澤相似,應當是對方的陰神演變而成;母的那隻,則是由對方的家神變成。

    兩隻道兵煉好,餘缺伸手一抓,彼輩就落在他的手心中,縮成了雞蛋大小。

    在他把玩著這兩隻新道兵時,鬥法壇下,全場啞然。

    所有人都只是默默的看著他,無人敢高聲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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